得到了进攻的命令,南军士兵的布甲里爆出青紫色的血管,瞳孔被浓稠的血色淹没。
他们就像狂狮一样,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从北边的山上冲了下来,这些士兵撞进诡怪群,就像巨石砸进湖中薄冰,不少卡兹诡怪被撞碎胸腔,利爪还悬在半空就被拧断胳膊。
而那些普通的诡怪更是凄惨,甚至似乎是不值得这些士兵攻击一样很多都是被撞碎、踩碎化成了黑雾就此飘散成了氛围烟雾。
伴随着这些士兵冲下来的,还有回荡在山谷中他们口中发出的狂笑。
防线后方的洛斯利安愣住了,他见过胡曼希卡狼人徒手搏角牛,也见过勒希梅尔护林员一箭贯穿巨鹿心脏,但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
南军士兵的动作违背了所有战斗技巧,纯粹依靠爆发力将那些难对付的卡兹诡怪肢体扯飞,每一道伤口都在喷溅黑血,黑血洒在半空,如此让人反胃的场景不仅没让他们的动作放慢分毫反而笑声越来越疯狂。
“他们是南王国的人?他们……还是人吗?”在防线上亲眼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的卡兹士兵喃喃自语,指节把手中的刀柄都好像要变形了。
防线上的人们就这么看着这一切,现在似乎这里没有他们的事情了,他们就亲眼看着那些士兵比诡怪还要怪兽一般的撕扯着诡怪,如果说此前抵御诡怪如同为了延续而战,那现在发生在他们面前的就好像是真实的地狱场景。
诡怪的潮水退得比涨起时更快,不消半个小时,诡怪的数量被削去了一大层,随后剩下的不知有多少的诡怪退去了,这场本来预计将会持续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最后一战就这么戛然而止。
格里芬带着那些将领们昂首走向防线,他本预想的欢呼和憧憬却并没有出现,这里有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高喝“卡兹的勇士们!”
而后环顾了一圈四周后,虽然觉得氛围有些奇怪但还是继续着自己的演讲“看看你们残破的盾牌,缺口的长剑!若不是南王国的铁骑及时赶到……”
说着他抬头看向远处仍旧清晰能看到的日冕宫殿“我们一出手,诡怪就逃窜,这就是文明的力量!”
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样,没有想象的欢呼,没有想象的崇拜,更没有想象的迎接,他内心中有些愤怒。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格里芬忽然愤怒起来,他紧盯着面前这些表情麻木的士兵“南王国的士兵用剑与血为你们换来生机,你们却连句像样的谢词都没有?”
洛斯利安的身影先防线将领之前出现,这让格里芬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不是他在这唱独角戏了不是。
可是洛斯利安却很奇怪,为什么联军在这抵抗了这么久,日冕宫殿轰击了这么久,这些诡怪都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怎么这些南王国士兵一来就退了?
好,就算他们的到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可是这些南王国的士兵为什么表现的……这么不正常?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禁让他怀疑,最关键的一点是,格里芬的表演并不好,在场的其实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格里芬分明就是想挟恩图报甚至是趁火打劫!
想到这里,又想到牺牲的卡辛扬,洛斯利安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升起,卡辛扬或许和他认识时间并不长,但只是短短的这点时间,卡辛扬所表现出的信念以及执着就打动了他,再反观面前的这些人……
洛斯利安语气冰冷的声音传来“放完你的狗屁了?”
“你!”格里芬没想到这位辛可德瑞亚的皇储竟然是这个态度“洛斯利安皇储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是一国皇储,我南王国也不是好欺辱的!”
格里芬疾言厉色,横眉立目的紧盯着面前的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精灵。
让他意外的是,明明这洛斯利安是辛可德瑞亚的皇储殿下,但是当他说出这话之后不光是那些精灵对他虎视眈眈,就连那些胡曼希卡人和卡兹人都是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洛斯利安平静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放完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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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苦痛往往并不相通,卡兹以及克拉曼依内部还打的火热,而霍尔普这边却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庆典气氛已经蔓延到了霍尔普领的每一个角落,主干道上挤满了叫卖美食的摊贩,烤肉的油脂香、面包的麦香味和水果的清甜气混在一起随着风飘出老远。
欧瑞克穿着一身轻便的短褂,身边的瑟娜瑞媞则换了条便于活动的裙子,两人沿着萨尔贡河的河堤慢慢走着,对岸就是这次庆典最特别的地方:霍尔普、辛可德瑞亚以及勒希梅尔合建的游乐场。
“以前可没想过,河对岸能变得这么热闹。”瑟娜瑞媞望着对岸穿梭的人群还有道路上来往的有轨车忍不住说道。
河面上的几座铁桥上有不少人正来回走动,其中既有穿着霍尔普领常见服装的本地人,也有身形高大、皮肤带着木纹的树人,还有头顶长着向日葵花盘、走路时会发出轻微晃动声的勒希梅尔人,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身姿挺拔、耳朵尖尖的辛可德瑞亚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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