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援与降临
=====现实宇宙 地球 非洲 尼日利亚 死亡守卫占领区
由于祭坛的影响,尼日利亚被笼罩在一种水雾感极重的雾气中,这雾气粘稠、凝滞,带着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目力所及的一切都被这黄绿色的帷幕笼罩,变得模糊、扭曲。
蝇群在这里找到了乐园,它们汇聚成片片低沉的、嗡鸣的乌云,在雾气中穿梭、盘旋,为这片死地增添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生机”。
死亡守卫的“耕耘”是彻底的,也是混乱的。瘟疫四处蔓延、渗透。这使得边境线的推进变得支离破碎,难以形成连贯的突破点。
休伦·法尔无畏机甲沉重的足印和乌里斯·泰米特连长精准的爆弹,曾数次撕开浓雾的边缘,硬生生撞入这片亵渎之地。每一次冲锋都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腐肉,短暂地灼烧出一片“净土”,但随即就被更汹涌的瘟疫造物和那无所不在、侵蚀力极强的水雾逼退。
现实宇宙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德拉文和他的地狱战士们试图巩固战果,但血肉之躯终究难敌慈父的“恩典”。
没有战士能支撑到接近第一座祭坛的距离——动力甲在雾气中迅速锈蚀、失灵,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便会生出脓疱,意志在无数蝇虫的嗡鸣和腐烂气息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强行推进的代价是惨重的减员,是目睹战友在痛苦中畸变的噩梦。
“撤退!重整防线!”巨大的无畏机甲挡在潮水般涌来的瘟疫行尸和更扭曲的造物前方,热熔炮喷吐出毁灭性的洪流,瞬间在污秽的浪潮中熔出一条短暂的焦黑通道,掩护着地狱战士们踉跄后退。
虚空之上,天基武器一次次精准地轰击在死亡守卫控制区的前沿。每一次打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目的闪光,行尸和低阶恶魔在纯粹的动能和能量中化为齑粉。
笼罩大地的水雾在冲击波下剧烈地颤抖、收缩,仿佛受惊的活物向内蜷缩,短暂地显露出祭坛那蠕动的轮廓。
但这喘息只是瞬间。炮火过后,雾气又以更快的速度、更浓的密度翻涌回来,重新吞噬一切可见之物,将祭坛重新隐没在令人窒息的黄绿之中。
“该死的雾气!”德拉文仅存的右拳狠狠砸在身旁一辆锈蚀的装甲车残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断臂处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让他脸色惨白如纸,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如同活物般呼吸的浓雾,盯着雾气深处那若隐若现、带来绝望的祭坛轮廓。
“我们必须想办法进去,不能让那些祭坛完成。”
虽然不知道那祭坛代表了什么,但祭祀纳垢的祭坛,能有什么好东西。
技术兵尝试着释放遥控的无人智控部队进入浓雾。
起初,信号尚能维持,传回模糊的影像:扭曲的地形,蹒跚的行尸,地面上流淌的粘稠物质。
但仅仅深入数百米,信号便开始剧烈波动、失真。屏幕上,那些无人单位的金属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锈迹,关节处渗出诡异的粘液,行动变得迟滞、怪异。
一些侦察单位传回的最后画面显示,它们的金属结构上竟开始增生出细小的、脉动的肉芽,或是覆盖上一层滑腻的菌毯。仿佛这片被纳垢领域笼罩的土地,正以其亵渎的法则,强行将冰冷的机械“活化”、“腐化”,纳入它扭曲的生命循环。
“信号丢失!全部失联!”
在压抑到极点的气氛中,通讯频道里传来了新的的声音:
“兵人辅助军团141团,将于20分钟后抵达预定坐标。重复,141团,二十分钟后抵达。”
“汝言已被倾听,已被理解。”乌里斯·泰米特连长回复着德拉文。
他高大的身影正半蹲在一辆被掀翻的、属于本土部队的装甲运兵车旁。几个地狱战士围着他,将沉重的能量电池组和硕大的实体弹药箱,利用简易的固定带和磁力锁,绑缚在他动力背包的两侧和腰间的武装带上。
在上一次他们最后一次试图强行突破雾区时,他那柄陪他征战的爆弹枪,在连续不断的高强度射击后,机魂终于不再激昂。
卡壳的爆弹枪让乌里斯·泰米特连长陷入险境,是休伦挥舞着巨爪,如同拍苍蝇般将死亡守卫狠狠砸进了旁边的烂泥地里,污秽的肉块和锈蚀的金属碎片四散飞溅。
“你又救了我一次,休伦,”乌里斯当时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就像在伊斯塔万三号上一样。”
“职责所在,兄弟。况且……”休伦依旧在打量着水雾,但合成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属于休伦本人的戏谑,“说起来,你比我更应该进着铁棺材。”
“下次一定。”乌里斯·泰米特连长笑着回复。
短暂的沉默。
“至少,”休伦的合成音隆隆响起,带着一种跨越生死的坚定,“我们仍在为帝皇而战,仍在清洗叛徒。这就够了,乌里斯。现在,让我们专注于眼前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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