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休,走兽齐鸣......
拙劣的丑角率先敲响了轮回的鼓钟,卑微者发于尘泥,起于江河,昏黄的地界里满是蹒跚之影,它们终是带着无与伦比的憎恶,踏过阳和......
倾覆人间!’
魔都武道院。
墨家内堂,露天小间。
墨良带着一脸不良的表情推门而入,入目便是自家老祖宗正在翻阅着典籍。
他好奇走近。
“老爷子,又在看书呢?”
墨矩闻声放下手中典籍,亲和一笑,揉揉太阳穴自嘲道:“人老了,有些事情记不太住,只能多看看书,借此长长记性。”
“嗨,您这都啥境界了,还扯这些。”墨良抽了抽桌前的椅子,大咧咧往上一坐。
“知晓太多,有时也难免遗忘。”墨矩轻轻一叹,后靠在椅子上,盯着自家的后辈笑问道:“说吧,来找我何事?”
墨良见自己被看穿,当下不敢托大,连忙坐直身体,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
“咳,那什么,就是昨儿个不小心碰着点事儿,想请您......”
“不去。”
墨良一愣,“呃,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呢。”
墨矩淡淡道:“什么都不去。”
!!!
“不是吧!老爷子!我好歹也是世间行走,这点面子也不给吗?”墨良满脸错愕,语气更是夸张。
“行走之名,不是挂上嘴皮,满口花巧,而是落于足下,敢为人先。”墨矩声色平静,话里话外都在敲打墨良。
作为初代行走,墨矩深知。
这个称呼不是谁能封的,也不是随口一谈,玩笑了事,须得靠自己坚持己心,做出那一件件事。
换做他那个时代。
也或被黎民百姓称之为。
圣人。
“行啦行啦,大道理我都听腻了。”
墨良摆摆手,一副耳朵都要起茧子的表情,顿了下,又满脸认真道。
“咱说点实际的成不?”
墨矩微微一笑,“想我给你擦屁股?”
“咳,也不算吧,毕竟我只是被牵扯到,实际并不关我......欸等等!”墨良说着心中一跳,瞪着眼盯着自家老祖宗,“老爷子您知道?”
墨矩淡然道:“该知晓的,自然知晓。”
“嘶!不应该啊,难道小妹她跑来跟您说了?”墨良抽了口冷气,面色惊疑起来。
墨矩见他如此,不禁叹了声。
“都这么大了,还如此天真。”他略有责备道:“你们昨夜那里倒是处理得干净,但真以为别处就看不到了?”
此言一出,墨良心中更惊。
“那裴真君他还......”
“裴真君是故意的。”墨矩缓缓摇头道:“但究竟是谁的授意,我不清楚。”
话里的意思就是,绝不会是辛的授意。
关于这点,墨矩无比清楚。
辛根本不去管世家冲突与发展。
尤其是如今布武天下,要的正是百家争鸣。
更何况,那点小场面还入不了人家法眼。
但墨矩是墨矩,墨良是墨良。
未见过那等风景,自是无法体会那等人的胸怀心境。
所以在确定真的并非辛的授意后,顿时担忧起来。
“可要这样的话,曹家那位......”
“没动静。”
“一点动静也没有?”墨良好奇追问。
“他敢有什么动静?”墨矩难得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同时眼皮再往上抬了抬,眺望夜空,缓缓道:“须知至尊与至尊之间,亦是有所差距......”
身为真君,墨矩能感觉到,今日的‘天’,又愈发高了不少。
“您不是说宗武院那位他不管......”
“不提此事了。”
墨矩掐灭自家后辈的好奇心,顿了下,又问道。
“让你寻阳和之地,可有寻到?”
然一说起这个,墨良顿时难受了,苦着脸就倾诉道:“这哪找得到啊!虽然最近许多地方出现了些稀奇古怪的情况,但没一个对得上的。”
阳和阳和,一听就火辣辣的。
起初如此理解的墨良也不含糊,就可着那干旱地方一顿找,但就是找不着,甚至半点类似相关都没有。
就很让墨良头疼。
然墨矩闻言后,比他更加头疼,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所谓的典籍上。
或者说,是用现代技术保存,且夹在典籍中的一张纸。
长夜,鸾凤,先驱,轮回,尘泥,江河,昏黄,蹒跚,阳和......
这像是一篇散乱而出的日记,杂乱不堪,字迹亦是潦草。
尤其书写风格,像极了后现代里的无病呻吟。
可关键在于,其纸张与墨色,非久远时间沉淀,绝不能有如此成色。
“河流呢?”墨矩抬起目光,“也都去看过?”
“得,这您这就更别说了,顺着一路看下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与阳和哪有半点相干?”
墨良神色忿忿,一副跑了大江南北发现自己最后白干的表情。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根本没有这么个地方?”墨良这时开始狐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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