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谨处置章恒的方法很合高策的意。
这既保全了章恒,又保全了皇帝的颜面,还同时表明了自己始终站在皇帝这一边。
面对高策的赞赏,童谨拱手回道:
“陛下过奖了。”
“奴才敢问陛下,后续打算如何处置章恒?”
高策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
“你说章恒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闻言,童谨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
“他……他或许在写忏悔录吧!”
高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你去准备一下,今夜朕要去检卫大牢里看他。”
童谨连忙拱手回道:
“奴才这就去办。”
说罢,他便缓缓退出大殿。
高策靠在龙椅子上,喃喃自语道:
“这个人,应该靠的住吧!”
…………
当日夜。
在检卫大牢。
章恒身着囚服,端坐在牢内,正提笔撰写着什么。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乱了章恒的思绪。
他抬起头朝看向声音的来处。
不一会儿,有两个人缓缓出现在章恒的视线当中。
为首的自然是皇帝高策,他身着便服闲庭信步的朝章恒那边走。
紧跟在他身后的自然就是宦官童谨,他也是穿着便服来的。
章恒看到这一幕,瞬间呆愣了一会,他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来这里见他。
过了一小会,高策和童谨已经走到章恒所在的监牢门口。
章恒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向高策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礼:
“学生章恒叩见陛下。”
高策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摆弄了一下牢狱大门的锁,然后对身后的童谨说道:
“打开它。”
“奴才遵命!”
童谨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这间牢狱的大门。
门打开之后,高策漫步走了进去,童谨也随之进入。
章恒依旧跪在地上,不断转换的跪拜的方向,直到高策坐到牢狱的床榻上。
说是床榻,其实就是一个供囚犯睡觉的小石台,上面铺了一片草席。
这间监牢虽然简陋,但是很干净,还有一个小窗户。
显然这是检卫大牢中最好的一间牢房了。
童谨把章恒安排到这间牢房,确实算是照顾他了。
高策扫视了一眼牢房,最后看向章恒,轻声说道:
“怎么样?”
“在这里住的还好么?”
章恒拱手回道:
“还好!”
“学生在御宴之上那般冲撞陛下,还能活着住在这里,是陛下仁德。”
高策冷哼一声,指着他说道:
“还在挖苦朕!”
“你之前不是说朕严苛,是个暴君么?”
章恒轻声回道:
“暴君,也有仁德。”
“况且陛下这些年陛下虽然行事严苛暴虐,可只是控制在官场,治平一朝的新风还滋润着天下万民。”
高策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
“在御宴上你不是说天下已经民不聊生了么?”
章恒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自疯马案之后,陛下性情大变,至今已经快两年了,两年的官场动荡,陛下能控制得住,天下人也能经受得住,可一直这样下去,江山危矣,百姓自然会民不聊生。”
高策叹了口气,沉吟道:
“原来你是在担心将来。”
章恒低声回道:
“正是!”
高策看向一旁的案台,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
他指着案台上的东西,明知故问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章恒尴尬一笑,拱手说道:
“学生冲撞陛下,这是在写忏悔录。”
高策笑着看向章恒,指着他说道:
“看来你是知道错了?”
闻听此言,章恒先是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高策脸色微变,神情严肃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章恒沉思了一会,拱手说道:
“学生并不认为御宴那夜当着所有学子的面直言劝谏陛下是错的,但是学生确实犯了一个错误,只因当时学生没有领会到陛下的苦心。”
听到他这样说,高策不由得提起了几分兴趣,而后沉声问道:
“哦?!”
“你觉得自己那件事说错了?”
章恒看了高策一眼,拱手说道:
“学生那日在御宴上说,疯马案牵连了许多无辜的官员,之后的余波也让更多的人无辜枉死。”
高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你说的好像也没错啊!”
章恒摇了摇头,沉声回道:
“学生还说,您杀了那么多人,是为了泄私愤。”
听到这句话,高策的脸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可章恒继续说道:
“现在想来,学生错了,学生说的太过片面了。”
“疯马案至今牵连了上万人,其中自然有无辜之人,或许陛下的确有泄私愤的缘故。”
“可是,学生在这牢狱里住了半个多月,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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