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谢夫子,真是无情。”卫思齐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又不觉得黄赏恕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李文韬觉得此人完全就是无情无义。
书读的好的没一个有良心的,无一例外,他从前的主子不就是这样吗?
黄赏恕也没办法将内心的恨意完全表述出来,“他这种追名逐利的人,能有什么良心?他这次就是要去投奔长公主的。”
“对了,厚云城现在安否?郑将军安否?”
陈许延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了一壶热水,又给他倒了一杯,“放心吧,厚云城一切如旧,之前的流民基本上也都离开了,郑将军也安然无恙。”
卫思齐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们都觉得郑将军出事了?刚才徐郡守也这么问过我。”
厚云城能有什么事?郑将军一直都平平安安的,那他们当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黄赏恕无奈一笑,“就是谢乘山传出去的风声,说郑将军即将不久于人世,这才引得厚云城里的那么多富户们外逃。”
现在想来,他也觉得像是谢乘山被郑将军给算计了?他这样的人有这种下场也是活该,就算去投奔长公主,想必也会被轻视。
“看来,咱们这位夫子的野心可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在这乱世里挑选出一位明主,以期日后功成名就,名垂千史。”陈许延淡淡的评价道。
他恐怕早就跟朝内官员沆瀣一气了,也不知道他在郑欢中蛊这件事里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明明已经得知了郑欢无事,他还是加速离开。
“他不是自诩避世,与世无争,只做一个逍遥人吗?”卫思齐觉得自己的信念有些要崩塌了。
一向让他崇拜的谢乘山,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原来只是想从我们这些里挑选出有用的人,那我们这些乙字班的,恐怕根本就是他眼里的无用之人吧。”
陈许延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知道也是好事,要是你爹带着全家也像他一样跑了,那现在还不知道在哪。”
早一步跑出去的人,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因为郑欢毫不留情的把难民引向了那个方向。
他这是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卫思齐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家要是像胡家一样,那就真难说了。”
“刚才临走前我爹跟我说,胡家有一个家丁跑回了厚云城,眼瞎了一只,妻儿听说也......”
“也不知道胡适之怎么样了?他跟我一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不忍心再继续往下想了。
所以他们家这是运气好,多亏了他爹的犹豫不决。
“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吧,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等陈许延回想起跟胡适之有关的剧情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家早就趁夜跟着大部分商户一起走了。
卫思齐冷笑了一声,“谢乘山真是一个无情无义之徒!他早早地就在事发之前让他那两位爱徒离开了,等到咱们知道的时候,他那天就已经要走了。”
“要不是因为他走,这城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会跟着离开,这些人都是被他害死的!”就连他们家也差点都被他害死了。
现在外面这么乱,像他们这种稍微好点的地方都乱起来了,那这些人的又有何前途而言?
谢乘山此举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仙石郡外六十余里
王书宁又重新合上了帘子。
“现下好了,最多半个月,咱们就能赶到凤凰郡了。”等到了凤凰郡,他们一家人就能好好安顿了。
眼下王家家主是她的嫡亲哥哥,她自然是千万个放心的。
最开始他们一家也是为了避免京城的纷乱才来的这厚云城,待了几年也没让她对这里产生什么感情。
在厚云城中她不屑跟那些低贱的富户亦或是小官员的夫人们来往,这里就连城中铺子里的衣裳和首饰都落后了京中不知几多,她们穿的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京中都不时兴的衣裳了。
王书宁又看向了谢乐溪,“你究竟是怎么了?好像从刚刚出城起你就心神不宁的,莫非是你遗失了什么东西在厚云城?”
谢乐溪紧揪着手帕,“没事,我就是有些担忧,怕这一路上再出什么事。”
她能不担心吗?前两天发生了那样的事。
王书宁拉住了她的手,“别怕,咱们现在带着的人都不是花架子,都是徐磊特意挑出来的上过战场的将士。就算是遇到了流民,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也别惦记你的衣裳首饰了,等到了凤凰郡,咱们再重新置办。你离开京城的时候还小,不像你哥哥一样记事了,京中和凤凰郡的繁华你到时候见识过后自然会开眼界。”
原先她还在后悔来厚云城听了夫君的话没有拖上自己的上百抬嫁妆,现在看来实在是明智之举。要是都带来了,要么就流落在流民手里,要么就被这些个小门小户的打劫了去,就比如徐磊。
只可惜了自己的女儿,六七岁就跟着他们过来了,现在已经十二岁了,连好东西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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