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子一沾这人就正常不了了,崔无咎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欠下了一百多两,恐怕数目不低,他根本就还不起。
当然了,赌徒的话也不能全信。
“哼。真是好大的本事,这人看来背景不一般,不会是长公主亲自下的手吧?”崔宪勋有些兴味地说道。
陈斯时那个伪君子可没有这种本事。
崔无咎没有直接回答他,“也不知道李家知不知情。”
“呵。”崔宪勋笑了笑,李阁老比他爹还要精的人,怎么可能参与长公主的事,他要是知道了,阻拦事小,搞不好还会跟他那四儿子划清界限。
“恐怕这王艺如多半是长公主跟奸.夫生下的,李家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了,当初能看着自己儿子娶长公主?他在皇家面前,可比咱们家有面子多了。”当初拒婚也是可以的。
毕竟,他这四儿子当初可是状元,就是因为尚了公主才彻底的断了青云路,只能干干闲职,李老头当时就被气的吹鼻子瞪眼了。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儿子。
崔无咎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捕风捉影的事不要胡说八道,这件事咱们还没有证据。”
要真是误会了,李家脸上也无光。
“家里跟外面能一样?我在外面当然不会胡说八道,再说了,没准我这恶意揣测就猜中了事实?”他有时候猜的还是挺准的。
不管怎么说,这长公主对这所谓的干女儿实在是好得过分了,丝毫不逊于她那一对亲生儿女。
“我去审审这马夫和丫鬟,看看还能审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明天正好就是休沐了,他没多久才刚从营地里假装下职回来,无事可干,精力充沛。
就是不知道王芸希什么时候能好,她这身子骨未免也太禁不起折腾了?
崔无咎点了点头,让自己的随从带着他去了一处新修的地下室。
——长公主府
赵晏微面无表情的听完了下人的回禀,“把尾巴给我扫干净,不要留下半点痕迹。”
“是。”
待人彻底走后舒儿这才张嘴说话,“没想到崔家的防备会这么严实,只不过他们怎么一抓一个准的?”
舒儿恍然大悟道,“看来您的那位干女儿,‘意外’将这件事讲了出去,崔家这才有了防备,依我看,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了,万一您和她之间的关系暴露了,这不是给那位送把柄?”
李家到时候脸面也会无光,老阁老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殿下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可千万不能被王艺如给害了。
这么蠢,怎会是长公主生出来的?
赵晏微扶额道,“这件事过了就过了,以后再找机会吧,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不要轻易告诉她了,她跟伽棠不同,她没有心计,生性良善。”
“这样的性子,还是要找个一心对她好的,到时候我再派点人守着她。”
王艺如也是自己生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苦,她没办法对她说出太难听的话来。
只盼着她能够自己懂得这些道理。
“殿下,她这样的性子,实在是不能让她久留在京中,恐怕会对您不利。”舒儿出过许多主意,能够安置王艺如的办法也实在是多。
甚至提出过可以让她和陈斯时一起外放,但偏偏这两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京中的荣华富贵。
公主迟早会被他们害了。
她一个奴才都看得清清楚楚,舒儿下定决心一定要告诉太后这件事,让她早日决断。
太后的身体越发不行了,等她离世了,殿下跟皇上的感情也会越来越淡,失了皇宠的公主,再失去夫家的依靠,下场可想而知。
殿下实在是当局者迷。
赵晏微确实有些动摇了,“我还在想怎么想法子给她请封一个郡主或者县主的身份,可现在恐怕我已经被崔家盯上了,一时半会也不能轻举妄动。”
“她既然不愿意离开,那就让她留下吧,我还是有能力护得住她的。”
见她油盐不进,舒儿也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都没有用了。
赵晏微还在思忖着要给她重新找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并没有看到舒儿脸上的挣扎之意。
陈斯时与她是不般配的,她觉得此人心计颇重,步步为营,他从前靠着崔家这棵大树才升得如此之快,眼下难道还指望着凭借女儿与自己青云直上?
她不喜这样的人,太过于钻营了。
主仆二人各有心思,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陈府
正在书房吃着新鲜时令水果的陈斯时猝不及防的就收到了自己母亲坠崖的消息。
“既然在下雨为何要强行赶路?你们这些当下人的劝说不通就应该好好跟她把道理掰开了讲!还不能赶紧去找!活要见尸,死要见人。”
他瘸着腿哐当一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在了地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难道是崔家人干的?应该不是,车马和人都是因为雨天路滑意外坠崖,并非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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