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递给陆离，“陆启聪已经化成骨头了，尸骨保存得比较完整，死因跟东郊女尸是一样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是五年前，相比东郊女尸，他脸上还能看到有手指的压痕，手脚都有被捆绑的痕迹，右手甚至挣扎脱臼了。”老石细想想，“男人和女人的体力还不一样，捂死一个成年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尸骨最近几个月被移动过，他的尸骨有新的细小伤痕，其他的你们得去问物证科了。”
鸡蛋仔简单说明，“得多恨他啊，绑着人活活捂死。”
陆离说：“如果陆启聪五年前就死了，那之前有些案件在他死亡之后归到他身上的要重新查一查了，他们把东郊女尸透给我们可能也是这个意思。”
鸡蛋仔怀疑地问：“难道是友军？”
陆离想了想摇摇头，“不一定，我倒觉得他们是知道陆启聪在我们手里才会把这具女尸透过来的，要么就是这具女尸是杀了陆启聪，要么就是他们两个之间认识或者有什么关系，再重新调查陆启聪的人际关系。”
鸡蛋仔点点头，“收到。”
陆离看向老石，“没有别的就下一个。”
老石招呼众人凑近乔帆的尸体，除了索菲之外其他人都贴着尸体站，尸体的味道老石处理过还是有阵阵腐烂翻涌的恶臭，陆离跟鸡蛋仔已经是老刑警了，见过非常多的尸体，如果非要选的话，溺水的尸体是他们最不想遇到的，臭就算了，很多痕迹被水一冲就没有了。
老石指着乔帆头顶上一大片淤紫，“还好昨天你们捞得快，不然就冲进下水道了。乔帆，男性，三十九岁，死亡时间，昨天下午2点到2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溺水死亡。被人用硬物击中头部后，我解剖后发现肺部水肿，有少量泥沙，检测过他肺里的泥沙跟找到他尸体的那条河里的泥沙是一样的，他掉进河里的时候还有意识。”举起乔帆的右手，“他手指里的泥沙和水草也是那条河里的，身上也有一些被石头剐蹭的伤口，他自救过，不过因为头部的伤让他晕眩没力气，再加上昨天下午的暴雨跟河流的冲击力才会溺死。”
陆离问鸡蛋仔：“找到他的那条河附近还能搜到什么了吗？是第一现场吗？”
鸡蛋仔说：“不是，尸体附近什么脚印都没找到，我们顺着上流一路找上去终于在一座石头板桥上发现他的外套拉链刮到的痕迹，昨天暴雨水位上涨，把那座桥都淹了，我猜应该是他逃跑的时候没注意到还有那座桥，一失足就掉进河里了。桥的左右两边我都安排人在调查了，那几个村镇...不太对劲。”
陆离问：“是市郊钢材厂后面的那几个吗？”
“是。”
那太正常了，乔帆被黄振塞进市郊钢材厂的时候，就是九死一生的举动，可乔帆还是去了，现在他被人打中了头部还能有逃跑这样的反应能力，黄瑞安排他去也没问题，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功亏一篑。
陆离问：“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吗？”
鸡蛋仔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沿路都翻过了，没有。”
陆离再问老石，“尸体里也没有？”
老石摇摇头，“没有，胃容物里就是普通的白菜跟米饭，对了，他还吃了两颗止痛药，也是这颗止痛药让他在挨了那下后没有立即昏厥，根据药丸的溶解程度，是在下午1点钟左右吃的，乔帆有严重的风湿病，昨天下暴雨，又冷又湿的，他肯定不舒服，吃止痛药很正常。”
鸡蛋仔说：“乔帆蹲过监狱，有风湿病也正常。”
老石有些惊讶：“他蹲过监狱？那就能说明他身上不同程度的骨折是怎么来的了，犯的什么事把他打的这么狠？”
陆离说：“金融案，骨折的情况严重吗？”
老石指着锁骨、大腿的部位，“倒是不严重也不会致命，就是要命的疼，打他的人应该是懂一些医学常识的，可以让他瞬间丧失行动能力并且要躺上一段时间。”
鸡蛋仔说：“我等下去查他在狱里受伤的记录。”
陆离问：“他最后一顿饭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1点半到2点之间。”
陆离微微皱眉，“他吃了饭之后直接吃了止痛药，按理应该要休息的...不对！昨天12点多的时候钢材厂所在的区域就已经开始下雨了，乔帆的风湿病这么严重，他不应该那时候离开厂房才对，他一定是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才会吃止痛药。”
鸡蛋仔说：“市郊钢材厂的竞拍三天后开始，厂区的监控肯定会被他们给删掉。”
陆离盯着乔帆的尸体，“乔帆很聪明，黄振不是随便塞一个人进去的，他逃跑肯定留了什么线索，发现他的地方再沿路找找，那几个城镇不对劲就别激进地查，钢材厂在竞拍就假装成收购方去查勘，让去的人小心一点。”
“明白。”
陆离问：“把周州的尸体拿出来了是验出别的了？”
老石快步走到周州的尸体旁边说：“我在验乔帆的时候发现他跟周州身上都有长方形内文字加数字的烙印，烙在他们的身上的字体是一样的。”他指着乔帆和周州身上的烙印，“乔帆的是在右后背烙印是，周州的是在肩膀上，两个人身上的伤放在一起能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数字牌，像是化工厂烙在金属上的数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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