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露眯着眼睛随意感叹：“天亮了...”
裴玉微和索菲却如临大敌，索菲喝了一半的咖啡都扔下了，一人拽着池雯就要出去，池雯反应不及撒了手里的咖啡，“唉，你们...”
短短一百米，裴玉微和索菲都不敢放松警惕，没出门就摁下衣领上的对讲器，“我们出来了。”出来后才说，“把这家店看牢了，里面的人盯紧了，不许她跑不许她死。”
池雯听到裴玉微说这话就开始挣扎起来，被索菲给牢牢抱住，那血腥味更清晰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释你身上的血腥味吧。”
裴玉微上去就是扒她的衣领往里看，虽然都是女人，池雯还是被她这冒犯的动作给吓得一愣。
裴玉微看完之后笑了笑，“你换了外衣，但是没想到血液已经浸透到了内衣上吧，时间来不及了吧？刚从杀人现场过来的还是...”
她看向刚才那家咖啡店，“那里才是杀人现场，你们先杀人去埋尸再回来清理杀人现场的，就凭你们两个女人？说！！谁在帮你们？！！”
这个池雯调整过的五官不说话就站着无论是远看还是近看都跟二十多年前的池雯一模一样，比孟静文没有垮脸的时候更像。
此刻被裴玉微和索菲两个人牢牢锁住挣扎不开，又咬死了不说话，咬牙切齿地模样，太阳穴的青筋爆出显得面容狰狞，看不到一点温婉，她的五官一扭曲完全跟二十多年的池雯差得更远了。
索菲两下就把她塞进车内，自己也跟着坐进车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年轻男人，耳朵上戴着跟裴玉微索菲她们两个同样的耳机，跟索菲一左一右地钳制住挣扎的池雯，裴玉微上车了就马上锁门，丢给索菲一副手铐，“别让她乱动！”
一手拷着一个人，池雯想要逃脱是非常困难的，裴玉微从后视镜瞪了她一眼，“你做了该做的事但没死也没走，你不就是想见孟静文一面吗？”
池雯听到她提起孟静文，顿时就不挣扎了，索菲问：“因为他跟你说过，要你活下去，还是你有话想跟他说？”
池雯死死拽住索菲的手，“你能让我见他？！”
索菲不敢答应看向池雯旁边的年轻男人，那是稽查组的人，小杜，跟孟静文有关的嫌疑人明面上还是刑侦局扣押实际已经在三天前全都移交给了韩讯，从上个月开始就和索菲一起在查近几年公职人员死亡失踪的资料，小杜察觉到索菲的视线，“不行，现在除了韩组，谁都不能见他。”话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索菲追问：“那带句话可以吧？”
小杜说：“不行。”
连连被拒绝，索菲看旁边的池雯眼神有些怜悯，再看向前面裴玉微的神情，隔着后视镜冲她摇摇头，索菲再有心帮忙也得把话给咽下去，但有一句话是可以说的，“孟静文的伤不重，你放心。”
池雯稍稍点头，情绪稳定后，五官放松，又恢复了最开始看见她的样子，索菲以前被池震教唆大闹美容院，去闹之前稍微了解一点整容的知识，想要整容成另外一个人，不用动骨，面部在做大幅度表情自然，原本的样子就得很像，回想刚才她那狰狞的表情，怕是最近才整的，那个人对池雯的执念近乎变态，知道的就是孟静文和她...那不知道的‘池雯’得有多少个。
“池雯...我是说池震的姐姐，你知道的，有几个人整成她的样子...”
池雯低声说：“你是问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索菲还在吃惊的时候，在前面的裴玉微问：“那些死了的尸体跟黄丽安一样在市郊钢材厂里毁掉了吗？”
池雯说：“对，骨灰乔帆拿给刘金明了，你们没拿到？”
裴玉微说：“没有，周州吞下去的卡也没有复原成功，腾远信息科技是说会帮我们警方提供技术帮助，但现在还是没有复原，林飞扬被稽查组带了回来听他的意思，就算复原了还有密码，林飞扬也不知道密码是什么？我们更担心有输入限制，用光次数后U盘里的资料会被销毁。”
池雯像是泄了劲靠在车座上，“...没有密码的。”她没有力气再去揣测试探了，在知道已经绝无可能再见孟静文最后一面后，什么秘密什么交易什么承诺都不愿意去想了。
“周州的那个U盘是卢露以前从孙晴那偷来的，他们被骗，合同跟来往记录缺一不可，林飞扬拿了合同找来稽查组，来往通话记录和出入监控放在U盘里，孙晴费劲手段和心思全都收集齐了想要挟黄启允结婚的，黄振当时已经帮卢露假死成功，孙晴怎么也想不到是卢露偷的，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裴玉微问：“U盘又是怎么到周州手里的，你们跟他交换了什么？”
池雯摇摇头，“他想要，就给他一份，他拿了还能帮我们一把。”
索菲追问：“周州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你们找上你们的？”
池雯转头看着索菲说：“因为你。”在索菲错愕惊讶想要辩驳前，池雯又说：“年后市政府门口出现了一次大规模的聚众闹事，你还记不记得你摔了一跤，看见了一个死人。”
索菲连连点头，这么惊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件事上了新闻很快就被压下来了，但是网上仍然有上传的视频，有人拍到了你和那个死人，当时你离得最近，身上还沾了血，他们就以为是你杀的，想绑你问个清楚的时候，黄瑞保了你，让他们去找孟静文要那些被市郊钢材厂毁掉的合同和通话记录。”
索菲问：“那个人是谁杀的...他们找到了吗？”
她问完这句话，车内的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索菲吓得直摆手急忙解释说：“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没有。”
池雯说：“我知道当然不是你杀的，相比能够拉下他们拿回自己的血汗钱，杀死一个陌生人的凶手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离目的地还有一小半的路程，因为池雯提起了那个人，索菲不由得一直分心去想，那个人是谁杀的。
“到了。”裴玉微准备要去按开门锁又叫停了后座准备下车的三人，“等等！”
同时到的还有沈宁笑笑他们一群人带着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回来，裴玉微大概数了数，十一二个，后座的池雯也数了数，“嗯？少了两个，看来是死了。”
裴玉微问：“死了谁？”
池雯往前凑近看从眼前走过的一堆人，“腾远信息科技的侄女和白氏公司里一个股东的独女，呵，好一招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