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
他竟..............
他竟然...............
吗?
她想破了脑袋也不能明白。
正如想破了脑袋也不能明白为何谢玄与中山,总要为她争一个头破血流。
“你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辈子无聊透顶,还有什么意思呢?”
“王兄最恶诈谋算计,这样的事,嫂嫂还是少做吧,谢某以后去了封地,可没人半夜给嫂嫂收拾烂摊子。”
“听说嫂嫂还四处为我许姻缘,我不招惹嫂嫂,嫂嫂非来招惹我。”
过往的话忽而联系到一处,原本严严实实的一道面纱,乍然就被一刀刺破,揭了开来。
燕废王后早说了,“叔嫂之间的事,最容易说不清楚。”
她与谢韶身在局中,各自看不顺眼也有许久,也许原本彼此都没有这样想过,却被一个忽然闯进来的局外人看清戳破。
这件事,谢玄可知道呢?
谢玄知不知道,阿磐不知道。
可如今她知道了。
安北侯不会告诉任何人,却不惧被她自己知道。也许她知道了,他心里也就安稳了。
一双手在袍袖中死死地绞着,阿磐没有察觉到指尖已经掐进了掌心。
而安北侯没有解释一句,道了一声,“嫂嫂保重。”
转身也就走了。
阿磐道,“北地雪大,季叔慢走。”
安北侯没有回头,大婚的冕袍披戴着昭王元年冬的风雪,就在这重重宫苑之中,在这漫天的大雪之中,越走越远,直到变成一个红点,再看不见。
谢砚仰起头问,“母亲,叔父去哪儿?”
“叔父要去封地了。”
“那以后,还回来吗?”
“回来。”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阿砚会想叔父的。”
“每年都回。”
“每年回来几次呢?”
“若没有大事,一年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