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帝久了,萧承煦如今可比年轻时气势强太多。
虽然看似笑容和善询问李莲花意见,可那扶膝微微前倾的强势姿态,不容置疑的目光,其实根本就没有给他反驳的余地。
“花花,你这就屈服了?”小胖鸟围着他转圈圈,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它可知道的,以花花的脾性,这以前要是有人这么暗里强迫留人,他早翻脸动手了。
“那不然呢?”李莲花撩着衣袍施施然坐下,整整齐齐理了理衣摆。
“人家是皇帝,而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江湖游医,难道我还能在他面前公然和他唱反调,违抗皇命?”
“你信不信,就算咱们这会儿溜出宫去,咱们停在街边的莲花楼也已经被他派人给牢牢看住了,不动些非凡手段,咱们都走不出这京城。”
在人世游走,如非必要,李莲花只想做个普通江湖游医。
有些手段,能不动就不动。
“哦哟,果然是当了皇帝的人啊,这手段比起以前可厉害多了。”
小胖鸟摇头啧啧感慨,以前的小九殿下在花花面前哪儿有半点心眼。
李莲花也很无奈,本想着为他解了困扰就离去。
结果一番掰扯之后,倒把自己列入嫌疑人榜首了,被他钻了空子找理由堵得自己没法儿自证清白。
“既然他现在不放心让我诊治,稍稍等个几日也无妨。”
李莲花心想着,总归他如今的麻烦也是由自己造成的,是自己对他亏欠。
小胖鸟斜斜瞟了眼花花,意有所指说着:“怕就怕,等了几日又有几日,这萧承煦留你在宫中,未必是想治病呢。”
嘿,它这个旁观者可看得分明。
萧承煦哪里是怀疑不放心花花,所以要观察一段时间。
他明明就是找理由留人,想借机图谋我花花呀。
“如果他不想治病,我们再离去便是。”李莲花避重就轻,并未顺着小胖鸟话里的意思说下去。
不想治病,想什么?
他不是不明白,但他当不知道,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算是有些心虚地掩饰回避。
“花花。”小胖鸟还能不知道他这鸵鸟心态。
只是同时它也清楚,花花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那么不在乎。
如果真不在乎,又怎么会来到京城凑这个热闹,又怎么会它一说,就去看了萧承煦的祭天登基仪式。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或许真就是命中注定呢?你说给他治病,可正如你所说,他根本就没病。”
最清楚情况的,除了两位当事人,莫过于全程围观的小胖鸟了。
“他不过是忘不了你,他的心一直惦念着你。”
“你要给他治什么病,怎么治病?难道要像十年前那样,让他再忘一次吗?”
李莲花敛眸,神色闪动,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那他能怎么做。
“既然十年都未曾忘却爱你的心,这样真挚的感情,我觉得你不妨放开胆试一试,不要这么决绝的再单方面否决。”
小胖鸟歪倒在他手边,小翅膀轻轻拍抚着他的手背,暖心开解他。
“萧承耀的事,我觉得他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在意。而且这人轻而易举就被王室除名了,说明其实也没人多在乎他。”
“萧承煦跟他还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也不见得有什么感情。”
“依我看,怕是你在他心里还更重要些!”
我更重要吗?
李莲花眼眸微动。
沉默不语,静静思索着......
这皇宫中,唯一的主人就是皇帝萧承煦,孤家寡人一个。
早些年他还能留着弟弟在身边陪伴,等弟弟也成家之后,他就只剩下自己。
所以他这些年总是将自己泡在军事政务之中,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就不觉孤单。
但今日不同,皇宫多了个人。
李莲花,只是多了一个他,萧承煦就觉得这偌大的孤寂皇宫顿时温暖起来。
说是对人不放心,要留下来观察。结果留人之后,把人安排在上好的宫殿。
条件都是可着最好的给,哪里像是有所防备的嫌疑人,明摆着是养心肝宝贝呢。
这不,晚膳时特意交待做了顿格外丰盛的宴席,遣人去请他来一道用膳。
“这,这不妥吧。”李莲花扯着嘴角讪讪推拒,一副惶恐模样,摆手不愿去。
“李神医,陛下说妥当就成,您快跟小的走吧,陛下那边可等着呢。”
提到萧承煦,李莲花就说不出的不自在。
听了小鸟儿那些话,他这会儿正心乱着呢,有点不太想和萧承煦碰面。
“这和陛下一道用膳也是天大的殊荣,又不是上刑场,您何必推拒呢。”
“再者,李神医,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要是请不去你,小的定要被治个办事不利之罪。”
瞧着宫人那一脸苦色,李莲花也不想为难他,想想,还是点头应了。
几乎是李莲花身影出现的第一时刻,萧承煦的目光就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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