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一番之后，司小南和冷轩带着满心槽点，离开了丹殿。
大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李铭、西王母和静立一旁的圣吉列斯。
李铭舒展了一下身体，身上那威严漠然的气质如同潮水般退去。
虽然帝袍依旧，但整个人显得松弛了不少。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林立的丹炉，开口道：
“这里逛得也差不多了，娘娘，不如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西王母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自然察觉到了他这种变化。
但她并未在意，反而对另外一件事耿耿于怀。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一直托在手中的那一黑一白两个古朴丹壶，目光变得深邃，看向李铭：
“对那外神想方设法也要得到的这件秘宝，你似乎……毫不在意。
这可是灵宝天尊当年亲自炼制的丹药。”
“秘宝？灵宝天尊炼制的？”李铭闻言笑了，“只是对我没用罢了，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那个白色的丹壶上。
“这永生不朽丹，如今恐怕也只剩下‘永生丹’了吧？那另外一半的‘不朽丹’，早已不在了。”
听到李铭这话，西王母雍容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惊愕。
“你……虽然我已经尽量高估你了，但还是没料到……你似乎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
说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打开白色的丹壶，然后将丹壶展示给李铭看。
就如李铭所说，丹壶内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不朽丹已经消失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我们……两千多年前见过吗？”
说着，西王母不由自主地回忆过往。
当初灵宝天尊心血来潮算出未来有一大劫，便耗费莫大心力炼制此丹。
然而丹成之日，天降神雷，竟将丹药劈成两半。
大劫避无可避。
此后，这两半丹药便一直被封存于瑶池丹殿内。
直到……两千多年前，瑶池发生了一场不为外人所知的巨变。
不朽丹被人服下，她也狠下心血洗了整个瑶池的天兵、侍女、仙禽……
以往的记忆里，有李铭的存在吗？
“两千多年前啊……”李铭摸了摸下巴，“按照我的性格来说……你所说的两千多年前，应该算是我的‘未来’？
所以，我也不确定我们在那时见过没有。时间这东西，有时候挺乱的。
不过，有件事情确实很奇怪，你为什么会不认识我呢？难道是因为我现在还处在‘现在’，所以你没有记忆？”
他这番话听起来像是绕口令，充满了悖论。
但西王母听在耳中，眼神闪烁，想到了某种可能。
她深深地看着李铭，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将丹壶收起。
“罢了。”西王母收敛心神，恢复了平静，“我们接下来去昆仑剑墟吧，正好我也需要去那里做一些事情，仔细算算的话，应该快到那个时间了。”
“行，那就走吧。”李铭点头。
三人走出丹殿大门。
殿外云雾缭绕，仙光流淌。
没走多远，就看到之前被洛基击伤的那几名侍女倒在廊柱旁，气息微弱，身上宫装沾染着血迹，显然受伤极重。
西王母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她们，脸上并无太多波澜。
她抬起手，对着那几名侍女轻轻一招。
下一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名侍女的身体仿佛化作了流萤光点，迅速消散，最后凝聚成五颗颜色各异、圆润剔透的宝珠。
接着，又有一颗宝珠从远处飞来。
六颗宝珠飞落到西王母的手腕上，自动串联成一条手链，微微闪烁着光华。
做完这一切，西王母像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向前走去。
李铭瞥了一眼她手腕上那串新珠子，没说什么，很自然地跟上。
圣吉列斯沉默地跟在最后。
他们沿着白玉铺就的宽阔道路，朝着远方那片庞大山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