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应了一声，随即直接关上了门。
时言煜看了一眼手上的扳手，望着上面沾着的血迹，看向前方，夜幕缓缓升起，这里的一切罪恶都将出现。
夜幕是最好的遮羞布。
破旧的小屋内，灯泡在天花板上发出微弱的光，墙面上的裂痕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空了的酒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红通通的眼睛里布满血丝，胡茬杂乱地爬满下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气。
"老东西，钱呢？赶紧拿出来！" 他踹开虚掩的房门，对着坐在床边的老妇人吼道。母亲颤巍巍地抬起头，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了，你上次拿走的那笔钱还是跟邻居借的......"
"少废话！"男人上前一把掐住老妇人的脖子，将她瘦弱的身躯按在墙上，"别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我可是你儿子，你不把钱给我给谁？" 老妇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拼命地掰扯着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见老妇人不说话，男人松开手，紧接着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啪" 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母亲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头发也被甩得凌乱不堪。
"现在知道说了吧？"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母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老妇人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没有钱了，你看看这家里，还有什么能卖的......" 话还没说完，男人又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疼得她蜷缩在地上直不起身。
"你还敢顶嘴？" 他恶狠狠地说道，"信不信我把你这把老骨头扔到大街上喂狗？" 说完，男人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床垫也被他掀了起来。终于，他在枕头底下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布包，里面装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这才对嘛，" 他数着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早拿出来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老妇人趴在地上，看着儿子贪婪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曾经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丑恶的嘴脸？酗酒、赌博、家暴，他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吞噬着自己的心血和希望。
"记住了，下次再敢藏钱，老子打断你的腿！" 男人临走前又踢了母亲一脚，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留下一片狼藉和蜷缩在角落里默默流泪的母亲。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吞噬着最后的一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