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是存在的。
廖唯一沉默了。
时言煜看向廖唯一“有吗?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世界,你总知道吧。”
廖唯一看向时言煜,眼神中带着数不清的考量,他看向时言煜“有,但是…”
时言煜看向廖唯一,挑起眉头“什么?”
廖唯一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一下变换了一种情绪,时言煜知道这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了。
“继续说。”时言煜催促道。
廖唯一的眼眸闪过四周的杂乱,移到那闪烁的电梯灯前,缓缓地走上前,手扶上那电梯按键。
时言煜站在一旁望着廖唯一的举动,眉角微微皱起,但没有任何的言语催促。
“那就证明,那种东西会虐杀外来者。”廖唯一的话完,转向时言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好奇。”时言煜简单的敷衍了一句。
廖唯一扯开嘴角“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的好奇。”
时言煜跟着按下按钮“知道了。”
廖唯一沉默一瞬,看着时言煜的神情,然后直接跟上了脚步。
电梯关门的瞬间,一阵带着腥气的风划过,带来一股难以启齿的沉默。
望着上行的电梯,两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廖唯一终于忍不住了“那我们现在去哪?”
时言煜扯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去找沈如啊。”
一话出,廖唯一皱起眉,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你知道沈哥在哪个楼层?”
廖唯一的话出,时言煜就知道廖唯一前面都在说什么屁话了“你不知道吗?”时言煜故意问道。
“我…我怎知道?虽然我跟沈哥在一起很久,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那本册子我看的时候,沈哥就把自己那页撕掉了。”
时言煜…,他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廖唯一感受到时言煜的眼神,顿时有种心虚,试探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唉。”时言煜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按了几个按键“你真的不知道吗?”
廖唯一一看时言煜这一看就是在试探自己,于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确定!”
时言煜听着廖唯一笃定的回答“你不知道吗?”
“什…什么?”廖唯一心里更虚了。
“沈如跟你在同一楼,你连自己的邻居都没有好好观察吗?”时言煜直接点破廖唯一的谎言。
“我!”廖唯一刚想解释,一下又被时言煜按下。
时言煜露出一丝自信的眼神“不用说了,让我猜猜,你在几层。”
廖唯一一听,有些诧异,但听到时言煜的话,带着怀疑的态度“可能吗?”
时言煜望着廖唯一的不信任“你在17。”
简单的几个字“我草!!!”带给了廖唯一大大的伤害。廖唯一满脸的震惊“你怎么知道。”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突然有个其他的想法。”时言煜说。
“什么?”廖唯一这下眼神中透露几分忌惮,这人真的跟沈如一摸一样啊,好吓人啊。
“我们去找找那个可怜孩子的妈妈吧。”时言煜说,顺着示意看向13层的按钮。
“那,那个男人呢?”廖唯一疑惑的问出口。
“不急,我们的信息不多,去上面看看再说。”时言煜的脑海中闪过那个孩子的身影“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廖唯一同意的点点头,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现在只能信任时言煜。
闪烁的灯光下,沉默的两人,望着闪动的按钮,那诡异的歌谣缓缓地从幽深的长廊中响起,随着风,吹到两人的耳畔。
“滴答 滴答,血珠在电梯按钮上发芽,十三层的电子屏闪烁着,"妈妈在楼下"
哒啦 哒啦,木质走廊传来指甲划痕,我数着墙上深浅不一的抓痕,第十三次敲响301
哗啦 哗啦,浴室水龙头在唱摇篮曲,镜子里倒映着湿漉漉的羊角辫 ,"妈妈在镜中"
吱呀 吱呀 ,衣橱门缓缓张开双臂 ,我数着第七件褪色碎花裙, 腐烂的香气轻轻叹气
"找不到妈妈 只能回家"”
但这次那歌声中带着一丝的杂音,还有一丝哭泣。
电梯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开启,腐臭气息裹挟着湿气扑面而来。廖唯一下意识捂住口鼻,橡胶鞋底踩在黏腻地面上发出"啵唧"的声响。成片的褐色污渍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油光,污水潭表面漂浮着蠕动的黑色絮状物,倒映出时言煜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些扭曲的倒影里,他的嘴角似乎在诡异地抽搐。
穿堂风突然从走廊尽头灌来,贴满"疏通下水道办证刻章"小广告的防火门吱呀转动,露出黑洞洞的门缝。泛黄的纸张在风中簌簌作响,露出底下斑驳的血手印,暗红痕迹在荧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时言煜的衣服下摆扫过墙面,惊起一片蛰伏的飞蛾。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倒映在污水潭里的电梯按键面板上,原本熄灭的楼层数字正诡异地逐一亮起。当最后一个数字"13"泛出幽绿光芒时,一道湿漉漉的身影从潭底浮起,长发下惨白的指尖划过廖唯一的鞋跟,却在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如烟雾般消散在阴冷的空气中。
时言煜垂眸瞥了眼鞋尖沾染的黑色黏液,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掸了掸。廖唯一攥紧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光束扫过门板边缘时,那些层层叠叠的小广告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在纸上的字迹上蜿蜒成新鲜血痕。
“时言煜,这门后...”廖唯一话音未落,时言煜已经伸手握住生锈的门把手。金属凉意顺着指尖蔓延,掌心突然传来细碎的震动,仿佛门后有无数指甲在抓挠。腐木被推开的瞬间,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混着腥甜扑面而来,时言煜皱起眉头,这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
想着时言煜带着廖唯一走进房间,一股死气变得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