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洁的明月和染了余晖的太阳正缓缓地相互靠拢。
夕阳西下,金色的晚霞如同一条绚丽的彩带,交织在地平线的边缘。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绚烂的色彩渐渐蔓延开来,将整个天空都渲染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微风轻拂着耳边,发出呼呼作响的声音,而且风力似乎越来越强。
风中裹挟着来自麦田的泥土气息,那股淡淡的腥气弥漫在空中,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之感。
这股味道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就连傅堇臣那双深邃而漆黑的眼眸也被其蒙蔽。
眼眸内滚滚尘烟腾空而起,像是被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它们叫嚣着、奔腾着想要冲破那无尽的黑暗。
然而,无论这些尘烟如何努力,都始终无法压制住傅堇臣内心深处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深深的落寞与孤独。
此时此刻,唯有一直凝视着远方的李年昕静静地倾听着风带来的属于傅堇臣的心声。
他们之间有着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默契。
这种默契源自于无数次在困境中的互相依偎、温暖彼此。
源自于毫不保留地揭开对方心底最隐秘的伤疤,并给予悉心的疗愈。
正是这样一次次刻骨铭心的经历,让他们成为了如此独特且复杂的存在。
“Rick,也许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年昕已经站起身来。
她的目光无比坚定,直直地望向满脸写满孤寂的傅堇臣。
随后,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直至走到离傅堇臣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
接着,她微微仰起头,用鼻尖轻轻地贴近他的鼻尖
。刹那间,两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吐在对方的脸颊之上。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只剩下傅堇臣耳边的那句:“回去好好治疗吧,你应该走出这片废墟的。”
祈求神怜悯的人,却又唾弃着他人的怜悯。
渴望着爱的人,却又一次次将唾手可得的机会推开。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瘢痕累累的伤疤,却给不了回到过去的良药。
他仰起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在李年昕的额头上轻啄一下。
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又像是只有一秒钟那么迅速。
亲吻时留给爱人的印章,也是留给永无天明的潮湿,给予它最后的告别。
他第一次亲吻李年昕时是出于愤怒,亲吻了唇。
没有此刻酸涩的拉扯与心痛,只有滔天的怒火与占有欲。
他本该那个时候确定自己的心意的,真正躲藏在身份外皮下的一具枯骨不敢直面爱意罢了。
李年昕感受到傅堇臣像是快要撑不住般,止不住的颤抖着。
她抿紧了嘴,伸出双臂拥住了他的颤抖。
将这片一阵风都经受不住的羽毛,稳稳承托在自己的怀抱里。
让破碎的灵魂最后得到片刻安息,好使得他来日再见天明时,得以
车上的谢君安看到他二人的举动,突然将拳头挥向车窗。
“砰”的沉闷声让他得以片刻回过神来,玻璃上出现隐隐裂痕和点点红印。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起伏不定的胸膛。
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过去,没想到李年昕二人已经松开了拥抱,朝着车走回来。
谢君安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仪表拿起手机,装作正在
傅堇臣走进车门却没有走进去,只是最后将视线黏在李年昕的脸上。
许久,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最后冷笑了一下,转身朝着远处已经停留许久的库里南走去。
李年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喃喃道:“傅堇臣,你要珍重自己。”
等到回过神来,她看到谢君安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
她扶额苦笑了一下,敲了敲车窗。
谢君安这才装作反应过来她回来的样子,拉下车窗一脸平静道:“回来了?”
扭头才发现李年昕的身后空无一人,他不解地问道:“他人呢?”
李年昕无语的扶着额头,不耐烦道:“回去解决他的事了,虽然不能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但短期内,是不会再遇见他了。”
突然她语气一滞,眯着眼一脸看透的姿态指了指谢君安的手机:“下次再想装出一副没注意的样子,要记得把手机拿正再回复信息啊?”
谢君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是拿反的姿态,等于说他刚才的“无字天书”的举动李年昕都看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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