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汉子和儿子都被抓进去后,儿媳妇也被娘家人打上门接了回去。
如今,家里就只剩了她和女儿两人。
这些日子,她在村里没少受到村里人排挤。
之前自己欺负过的那些妇人,逮着机会就要来找事。
她虽体格子比那几个妇人壮些,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脸上身上挨了不知道多少下。
这会,眼见那几家的妇人朝着自己靠近,她慌忙朝着自己家跑去。
另一边,孟寡妇听着村民们羡慕的话语,志得意满地跟在拉着织机的板车旁,一路走回了家。
家门口,小三保听到动静跑出来。
见到她娘旁边的织机,兴奋地哇哇大叫。
“太好了,我家有织机了!我家有织机了!”
孟寡妇看着儿子高兴地围着她跑,心里酸酸胀胀的,抬头抹掉眼角的泪。
她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之前被夫家赶出来,她们娘俩很是被村里人笑话过。
如今,总算是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了!
她刚才可是看到了,那个把她和三保赶出家门的婆婆,就在人群里看着呢。
那老太婆家里还用着租来的织机,自己却已经有属于自己的织机了。
他们越想让自家娘俩饿死,自己就越要比他们过得好!
孟寡妇招呼着送货的伙计,小心地将织机抬进了家门。
这一日,村子里买了织机的人,家里几乎都围满了过来看的人。
陆青青和秦朗也在院子里看了又看,最后决定将织机放在棚子底下。
在棚子旁边,则是间杂物室,现在的用途就是放收来的绸缎。
陆青青进杂物室整理了下绸缎,数过之后发现已经够两家铺子要的量了。
但距离月初还有几日,暂且不急,便先放着等等。
这时候,白杏儿兴冲冲来到院子,朝屋里喊道:
“大丫,我刚跟孟姐要了些蚕种,你要不要也养些。”
陆青青出了屋门,就见到白杏儿正小心地挎着一个篮子。
揭开上头盖着的包袱皮,露出里头密密麻麻的蚕宝宝。
陆青青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小的蚕宝宝,看起来只有两三毫米,就比蚂蚁稍大一点。
旁边,秦朗见到这么小的蚕宝宝,好奇地盯着看。
陆青青想了想,决定少养一点。
白杏儿见状,直接从自己的篮子里,分出了一点。
秦朗看着这蚕宝宝,小心地用竹篮子接住。
白杏儿看两人安置蚕宝宝,便在旁边讲养蚕要注意的事项。
这些,都是她刚从孟寡妇那儿学来的。
三人正说着,就见陆天礼急匆匆赶来。
“大丫,有一队官兵护送着一大批拉着东西的板车停在村口,说是要找你。
听那差爷说,是怀王要在咱这儿建什么药厂。”
陆青青闻言,忙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等到村口时,远远地就见于弘俊站在队伍最前头。
眼见她过来,快走两步热情道:
“陆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陆青青也笑着跟他打招呼。
双方见过礼后,于弘俊指着后方一长串的车队,说道:
“陆姑娘,遵怀王殿下命令,要在宝山镇建一座制药厂。
如今手续已经全部办好,建厂要用的东西也都齐全了。
殿下说这药厂如何建,全听你吩咐。
你看,这药厂建在何处合适?”
陆青青听到这,暗道这怀王办事效率真高。
她刚从府城回来没两日,这建厂的队伍就到了。
不过,对于药厂的位置,她回来那日就已经想好了。
宝山镇如今大片的空地不多,除了村外,就只有他们房子东边的那片空地上。
药厂建在村外,总归不方便。
因此,便只有那一处位置可选了。
那位置,距山脚众人的房子有几百米,中间隔着条上山的山道。
丁弘骏到地方后,叫来队伍里的工匠领队,细细询问了一番。
在确认这处的位置足够后,便喊着陆青青、药厂管事和工匠领队,一起商量起了药厂建设的问题。
在来之前,工匠领队就带了画好的设计图纸。
这几张图纸里边,有之前建设其他厂房时所设计的,也有专为这个药厂画的。
陆青青挨个看了看,感觉这图纸画的确实不错。
每张图纸清晰明确不说,还几乎都是等比例缩小。
甚至,图纸上连每间房屋的尺寸,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陆青青询问了下药厂管事的意见,又商量了一番制药的流程。
确保没遗漏后,最终定了其中一版。
只是多留了个操作间出来,供陆青青平日里调配秘方使用。
眼见事情定好,丁弘骏让工匠领队盯着开始施工。
他自己则提着礼物,跟着陆青青去了严师傅家。
之前李瑞为了救他,险些丧命。
这次过来,他于情于理都该上门拜访一下。
于弘俊上门时,师娘刚要了蚕种过来,正在屋里忙活。
见他过来有些惊讶,在招呼他去堂屋坐下后,让陆青青去老村长家喊严师傅。
陆青青过去时,严师傅正跟着老村长学木工。
说是学木工,其实就是学着做几个最简单的小凳子。
这东西从外头买,实在没太大必要。
原先,他是在烧饭的地方,放了个木墩子。
可淑然见到秦朗做的小凳子,回来夸了几次。
他与淑然多年夫妻,自是听出了话里喜欢的意味。
这不,这两日闲下来,就打算跟着老村长做几个小凳子。
这会听陆青青说于弘俊过来了,他忙告别老村长,开始往家赶。
两人回去后,于弘俊与严师傅又是一番见礼。
几人一直聊到傍晚时分,严师傅得知他会在宝山镇待一晚,明儿再回府城时,执意留于弘俊在家用饭。
陆青青见状,便喊着秦朗一块,过来帮师娘做的饭。
期间,陆青青去了趟药厂所在的位置,发现那处已经在做饭了。
她本想邀请药厂管事和工匠管事一块来吃顿饭,被两人婉言拒绝。
等陆青青离开,跟药厂管事关系不错的一个汉子疑惑道:
“华管事,您在王府里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咋不应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