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赫炎眸子微沉,他注视着纪芸菀刚刚哄着皇甫君安吃药、睡下,也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这芸菀公主携子嫁给自己,倒真是天底下最特别的事情了。
念郎,呵呵,念的是她的亡夫?拓跋赫炎可是调查过纪芸菀,知道纪芸菀原来是纪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因为一道圣旨嫁给当初与轮椅为伴的晋南侯府南世子,却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南世子竟然是个流落出宫的四皇子,竟然认祖归宗成了四皇子皇甫宗。
后,不知因为何种原因而竟然能够摆脱轮椅站起来。到了后面,也曾听闻的是那皇甫宗与太子皇甫炫共同带兵出征西域,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趁机出兵西域想要争夺一份,可惜当时自己却是出了意外。
而他们西域与大夏周朝交战中,西域王被皇甫宗刺伤坠入悬崖,估计已死,皇甫宗不幸也战死。再后来,就是纪芸菀有子生产,却因为两国停战而成为和亲公主到了这里来。
他拓跋赫炎就是知道这么多。她纪芸菀竟然是将孩子起名为念郎,这不是摆明她未曾忘记亡夫么?看来,这芸菀公主可是被逼着嫁给自己?
拓跋赫炎嘴角上扬,真是够可笑啊!既然不喜欢,何不以死明志?
他刚刚转身,却是听得一声苦楚的喊声,“琮。”
他心头一窒,回头,却是看到纪芸菀趴在皇甫君安的床边,然后禁不住喊出声来。
都已经到了这里来,还念着亡夫的名字,真是!哼!拓跋赫炎立即转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纪芸菀心中叹气,自己有时候还是挺希望南旭琮不要回来才好,若是他得知自己再嫁他人,不知道他会如何伤心!
纪芸菀起身,掖好皇甫君安的锦被,然后走了出去,继续坐在那桌子旁,认真地看着那些书籍。
所谓的洗尘宴,其实真是让纪芸菀有些反感。确切而言,这不应该是洗尘宴,因为纪芸菀不是作为使者出使,而是作为芸菀公主而来和亲。
其实洗尘宴这样的称呼没有什么不妥,但纪芸菀反感的是,来这宴席上的,有一些臣子,但现在,臣子不像臣子,像逛窑子的恩客。因为,这些所谓的臣子怀中,都有着一些舞女,有些甚至怀中抱着两个。
而那清昭君主拓跋赫炎,一如既往戴着那黄金面具,怀中美女成双,美女娇娇滴滴,声声酥酥入耳,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纪芸菀此时穿着的是浅粉色的轻纱绸衣,那玲珑身躯裹在下面,若是有清风拂动,更加会风华无双。她头上梳成凌云发髻,面上戴着轻纱。她此时沉下眸子,这些事情不关自己,不管,忍忍就好。只是觉得讽刺罢了!
北宫珉豪此时坐在她的隔壁席上,人谨慎至极,阴鸷双眸狠戾,那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倒是让那些舞女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拓跋赫炎眼神看向纪芸菀,此时看着她遮住那绝世容颜,倒是让自己都感觉到那种朦胧美。但是,美人,不过是拿来看一看而已,至于能不能为自己所用,才是最重要的。
他轻轻将姿势调整,而让两名美女在一边服侍,将一些剥好的瓜果送入他的口中,他吞了一颗桂圆,然后才道,“公主远道而来,可是辛苦了。”
“回禀王,比起王的日理万机,芸菀只不过是坐在马车中过了山水,这倒是不苦。”纪芸菀此时冷冷淡淡地说道。
拓跋赫炎黄金面具下的眸子一闪而没的精光,这个女人,是在批判自己以日理万机做借口不用礼数迎接她呢!因为他现在就是怀中美人成双,自然知道那是纵情声色,怎么可能让人联想到日理万机去?他收敛了刚刚的戏谑味道,“看来芸菀公主嘴儿真是够甜,说得真好!”
“多谢王赞赏,芸菀只是说出真话而已。”纪芸菀淡淡说道。
北宫珉豪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大臣,此时他们听着拓跋赫炎说话,全都停下来,倒是全都变成了一个个君子模样。这样的未免不让人想起这是在做戏。
纪芸菀眸子垂下,并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守好自己的半分就可以,不让人欺负,自己也不去欺负人,这已经足够。
这时候倒是一名大臣上前来,笑了笑,“听闻芸菀公主可是之前嫁过一次人了?而且,这次来和亲竟然是带着一个儿子拖油瓶?”
纪芸菀听着心中顿时火爆,是,自己是的确嫁过一次人了,但是能够拿出来奚落自己吗?而且什么叫做儿子拖油瓶?那是自己和南旭琮的爱情结晶,是自己到死肯定都会护着的人!这些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而北宫珉豪听着眉头紧皱,他袖子下面的手已经握成拳头!该死的,这些人就会拿着纪芸菀的痛处去戳!
却,纪芸菀感觉到北宫珉豪的异样,遂上前去倒是亲自给北宫珉豪倒了一杯酒,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北宫珉豪面色有些不解,眼神狐疑看着纪芸菀,而众大臣都是饶有趣味地看着纪芸菀,那些女人一个个更加是带着看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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