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望向夏凡,眼中却是满意:“哈哈哈哈!好!黄巾虽灭,精神犹存!如此,老夫亦可心无挂碍,安然赴死!”
“大贤良师,不可啊!”
周仓顿时大急,一把鼻涕一把泪,竟趴在地上疯狂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喊。
他永远不会忘记,饿的奄奄一息时,将他救起的那人;
他永远不会辜负,那个让他加入黄巾,习得一身无力的那人;
可那个人就要在他眼前被杀,他怎可无动于衷!
“嗤啦!”
周仓一把撕下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面色狰狞道:“谁敢动大贤良师一根毫毛,俺必活活手撕了它!”
这一声大吼,着实瞬间吓住了众人。
只是下一刻,他便冷不防被身后一脚踹了个趔趄。
周仓转过身,眼中悲痛交加。
张角冷喝道:“如今汝等已有新主,焉能心系故人,滚!”
硬生生推开挡路的周仓,张角强撑着挪到夏凡面前,艰难笑道:“夏公子之计谋,老夫佩服!只是一剑枭首怎能够?当五马分尸,才够解气!”
说罢,他缓缓躺下,双手双腿张开,摆成了一个“大”字形。
“夏公子,动手吧!”
夏凡蒙了:张角,对自己这么狠的吗?
古代人很在意身后事,什么刨棺戮尸、挫骨扬灰……都是极为不敬的操作,当然也包括尸身不全!
张角兵败已成事实,身中剧毒也无力存活,那他仅有的价值便是——军功!
“少年英雄,擒杀黄巾贼首”,这一幕便是夏凡和张角早早谋划好的。
只是原本的计划中,只需夏凡一刀划过,割开张角脖颈,以这样的死法帮这位枭雄落下帷幕。
如今……张角居然要求五马分尸、断其四肢头颅,何其骇人!
想到那四分五裂的血淋淋场面,夏凡胃中便是一阵不适,脸色也变得煞白。
“欲成大事,怎可不狠?且来!”张角犹自催促。
“不!”周仓一个箭步,扑在张角身上,“谁敢动大贤良师,先剐了俺!”
周仓,果然忠义!
不远处,张飞的大嗓门还在乱吼:“快快打杀了这些蛾贼,莫走了那张角!”
夏凡抬眼望去,虽看不真切,但也知道官军很快扑杀至此。
不可犹豫了!
“典韦,拖走周仓,莫伤了他!”
“好嘞!”典韦上前一步,他的巨力岂是周仓所能抗衡?
眼见得周仓被架起,拖往一旁。
“骑兵上前,打好绳结!”
很快,便有五人取出绳索,套在张角身上各处,战马也朝向了五个不同方向,只待夏凡一声令下。
夏凡撤出短剑,朗声道:“张角妖贼!尔本布衣,得沐汉恩,不思安分守己,反假托神鬼,妄称‘苍天已死’!汝之罪一也!聚蚁附之众,裹挟流离,以符水惑心,以妖言乱世,致天下汹汹,烽烟四起!汝之罪二也!破州郡,焚城郭,所过之处,白骨盈野,十室九空!老弱填于沟壑,壮者毙于锋镝,父老相食,人伦尽丧!此皆汝造之孽,汝之罪三也!更兼驱使愚氓,毁社稷根基,坏田畴屋舍,使生民涂炭,鬼神泣血!汝名为‘大贤良师’,实乃祸国殃民、逆天虐民之巨寇!尔心可诛,尔行当磔!今日五牛裂汝躯,正为天下枉死之魂,讨此血债!苍天有眼,岂容汝逍遥!行刑——!”
“啪!”
鞭声炸响!
五马吃痛,嘶声一吼,便同时扬蹄猛冲,须臾间速度提升跑出十丈开外,绳索瞬间绷紧,张角整个人被硬生生扯离了地面,悬在半空!
只见他脸色憋得发紫,眼珠子仿佛下秒便爆裂开来,嘴巴张得老大,却只能发出“呃呃…”的怪声。
痛,极致的痛!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痛苦,只因经历过的早已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