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推开两扇包铜大门,门轴转动时竟没发出半分声响,只有门楣上悬挂的水晶灯簌簌晃动。
其实这里原本没有江流,是于振海专门从海港城找的风水大师,花了三个亿,硬生生挖了条九曲十八弯的水道,还往里面灌了黄浦江的活水。说是要'依水聚财'
金旭风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琉璃灯,忽然笑出声。灯影摇晃间,他望见对岸“于氏集团“的霓虹招牌倒映在人工江里,像一条被斩断的金蛇:“为了应个'依山傍水'的噱头,硬是造出条江来。这新港市的土财主,还真把风水当金科玉律了。“
其实于振海之所以为其起名为“望江楼”而不是“望海楼”,其实也暗藏着两层算计。
“望海“暗指觊觎新港市海运霸权,而他本身又名振海,一振一望,他担心自己压不住。而“望江“既嵌在了自己名字里的“海“,江在自己之下,又借“江“字与李江海的名字呼应,明面上是“望江景“,实则用谐音玩文字游戏,暗藏“让李江海替自己挡煞“的阴损心思;
随话说“江为活水,海为死水“,人工挖江需借“真名活水“镇场,于振海便用对手之名嵌在楼名里,妄图以“望江“之名,将生意不顺、官非缠身等祸事全引向李江海。
若是以前的金旭风,对于风水一类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在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也不得不信这看不见摸不到,所谓的一名二运三风水了。
门口的服务生见金旭风推门而入,再确认了这就是今晚贵客之后,立刻弓着腰恭敬引路:“君先生,于董在'揽江阁'等您。“
““嗯!多谢,劳烦带路。”金旭风微微颔首,淡淡说道。
“好的,这边请。” 服务生轻叩雕花木门,穿着嵌金线唐装的于振海,亲自打开门:“君老弟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边说边把金旭风往屋里让,并让服务员上菜上酒。
“来来来,主位给君老弟留着呢!”他指着首座那张雕龙画凤的酸枝木椅,眼角的笑纹堆成褶子。
金旭风看了看一身暗纹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袖口绣着的周氏图腾,金丝边眼镜滑到鼻梁中部,露出一双透着精明的吊梢眼的周宏。
心中暗暗道:“不愧是被称为优雅猎手的家伙,果然...够优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哥。”
金旭风也不推脱,“那我就却之不恭啦!呵呵。”顺着于振海的意思,缓缓坐身于主座。
随着金旭风坐下,房间内瞬间变得寂静无比。让作为中间人,又担着一丝和事佬身份的于振海,一时间尴尬无比。
“额..... 喝茶喝茶!” 于振海讪讪笑着提起紫砂壶,壶嘴刚对准金旭风的白瓷杯,就被对方抬手拦住。
“于叔叔客气了,” 金旭风指尖轻叩杯沿,“在您这望江楼里,哪有主人亲自动手的道理?”说着目光却斜斜飘向主位右侧倚在紫檀木椅上,指间夹着的雪茄的周宏。
“嘶!” 于振海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指尖的紫砂壶盖险些滑落。他偷瞄着主位上的金旭风,暗道:这小子白天还客客气气喊自己 “于叔”,怎么转眼就气场全开?方才拦手拒茶的动作利落如刀,眼神里的冷意直勾勾戳人,哪还有半分先前的谦逊?难不成…… 是人格分裂?
一时间于振海也是不知所措,金旭风这一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视线不自觉飘向周宏,周宏镜片后的眼神骤然沉了沉。
这位常年在资本场翻云覆雨的老手,显然对被晚辈指使倒茶的暗示感到不悦,但在想到田浩回去后和自己说的.....。
于振海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道“你可别再惹他了,他要是发火咱俩都得,不对,你得没在这。”
谁知,没等他递眼色,周宏却突然抬手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脸上的不悦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谄媚笑容:
“呵呵,君老弟说的对,哪有让主家倒茶的道理。来来来,君老弟喝茶!”
谁知道金旭风依旧不依不饶,就在周宏执起茶夹的瞬间,他突然将白瓷杯往旁一斜。琥珀色的茶汤泼溅在紫檀木桌面上,顺着雕花纹路蜿蜒成河。
“不好意思,我这人喝茶讲究个 ' 缘',既然这茶泼了,不如换点烈的,不知道周总,有没有准备呢?”金旭风眼尾挑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君老弟啊,酒有,我这就.....”于振海慌忙起身,却被金旭风一道冷光钉在原地。
“于叔叔,我是在问他,有没有准备,您坐好吃饭就行。”
这让于振海一时间彻底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的坐了回去。
这次周宏的不悦之色已如潮水般涌上眉梢,额角青筋在金丝边眼镜下突突跳动,连耳尖都因极力克制而涨成了猪肝色。他攥着茶夹的指节泛白,银链在掌心勒出深痕,却硬生生将喉间的怒骂咽了回去,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是自然。" 说着便让服务员自己车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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