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糅合了力道,直接将木质的水瓢中央刺出一个小洞,可德文抓住了这一下停顿的空隙,蹲下身子抱住对方的腰,凭借身形优势,一下便将樊剑扑倒在地。
他看了看樊剑的表情,对方的瞳孔晦暗而涣散,眼皮仿佛被钉子固定住了那般一动不动,被压制住的手还在颤抖着,试图将匕首刺向自己。
德文咬咬牙,这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他心中暗自抱怨着,一边和樊剑角力,一边扭动着身子规避着对方手中的锋刃,故意卖了个破绽,刀锋从他的耳侧擦过,划出一道血痕,他借机从樊剑身上翻身站起退到一边。
地上的樊剑见刺杀不成,连忙爬了起来,转身便朝窗台的方向奔去,作势要从窗户跳下去。
他还未迈出几步,便重重摔倒在地,脚旁破了个洞的木质水瓢“咕辘辘”地转了几圈,倒在了地上。
德文小心翼翼地拉开距离,又因为担心对方再次试图自杀,不由得走近了两步。
趴在地上的樊剑揉了揉脑袋,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我这是梦游了吗?”
他感受到身后急促的脚步,下意识地伸手将德文的拳头挡了下来,面色有些奇怪地看向德文,开口疑惑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解释,樊剑坐在床边点了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
“就是说...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被人操纵着身体,目的是刺杀我们小队的人,这样对吧?”
“真是没完没了...”
一旁的李珍茵手中拎着正睡得香甜的徐子涵,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下次...能不能从门那里进房间?”
樊剑看着浴室墙上齐人高的大洞,又看看低头回避视线的李珍茵,心中有些无语。
“嗯。”
李珍茵将头扭到一边,樊剑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这不是完全没听进去嘛...
不过,这种手笔,究竟是用何种方式...
他心里正思索着对方的“手法”,李珍茵手中熟睡的徐子涵却冷不丁地睁开了眼睛,扑棱着将手伸出来,想要掐在樊剑的脖颈处令其窒息。
李珍茵眼疾手快,当即将手中的少女扔在被褥中,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绳子将其一圈圈地缠在上面捆紧。
做完这些,她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转头看向樊剑,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只对睡着的人有效果。”
“但不排除昏迷状态仍旧存在被控制的可能性。”樊剑补充道,“和异人打架得先摸清楚对方【馈赠】的运转逻辑...真是麻烦。”
“樊剑,岚的房间上了锁。”德文没去打断樊剑的分析,等到对方说完之后才开口提到了这事。
“啧...那家伙喝醉了,十有八九会出事...”樊剑咬了咬嘴唇,转头看向李珍茵:“把我们的【医生】叫醒,过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李珍茵点点头,一手捞起床上被裹得像是粽子一般的徐子涵,俯身钻进浴室里的洞口,消失在众人视野。
“走吧,我们先去开锁...”
话还没说完,隔壁的房间又传来了“轰隆”的一声巨响,看来是李珍茵又将自己房间的墙壁弄塌钻了过去。
“倒是从门走啊...”
樊剑停下了脚步,无奈地揉了揉脑袋,这又是多少的赔偿费啊...但现在没空纠结这些,他招呼着德文,二人一同钻进了隔壁房间。
...
“我想...如果真的要彻头彻尾地改变这个国家,我或许该去底层看看。
这把枪...就当做是饯别礼物吧,谢谢你救了我,混蛋异人。”
樊剑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叹了口气,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仍带着余温的床垫,有些纠结地看向李珍茵。
一旁的德文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三两步走到柜子前,匆忙地翻找着什么,他面色古怪地指了指柜子。
“枪呢?”
还未容几人多想,刚刚才被吵醒起来的徐子涵便从墙壁上的洞中钻了出来,指了指楼下的方向,打了个哈欠。
“楼下有好多人聚在一起...吵死了,今天有什么节日活动吗?”
李珍茵拉开阳台的落地窗,靠在窗台上看了看楼下的情况。
只见一群衣着破旧,看起来是在贫民窟里生活的人正四面八方地朝着旅店的方向走来,他们手中一一拿着火把。
可诡异的是,即便是这么多人站在一起,可他们的步伐却统一而又安静,人群中没有任何的说话声音,他们齐刷刷地抬起头,无神的目光聚焦在李珍茵的身上。
随即纷纷举起手中的火把,一个一个地丢进旅店之中。
或许是因为火焰的特殊,火势侵袭的速度有些不同寻常,数息间,黑烟便由门缝外钻入房间之中。
李珍茵感觉寒毛竖起,不知从何方向有一股强烈的杀机锁定了她,她转过身摆好姿态,抬眼死盯着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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