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给已经断了电的电子设备通电吗?】
落针可闻的寂静让此刻的氛围显得有些诡异,像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上总是宁静又祥和一般...
李珍茵似乎并没有预料错,一阵耳熟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从桌子处传来,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里探出了一道黑梭梭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朝着室内扫射了起来。
另外一边...
樊剑打了个哈欠,低头看了看手里一直没被拨通的电话,举枪对准其中一间民房的门锁,可奇怪的是,他那搭在扳机之上的手指却完全异于常人所为,别扭地换成了中指。
【阿茵没接电话呢...看来是成功把那家伙给引过去了。】
电话的无人接听提示音戛然而止,处于“副声部”的房间内,一阵咔哒咔哒的机械敲击声渐渐地攀上了主位,樊剑眯了眯眼睛,默默将手中的枪支挂回背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从不知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条铁丝。
【是键盘...里面的人正在传递情报...】
他抬头看了眼门上的猫眼,勾着身子,试探性地轻推着门,检查了一番...没有门链,他便又悄悄地将门复原至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模样,用指节礼貌又缓和地轻敲了两声门。
那阵键盘敲击声由远及近,甚至是显得有些诡异了——难道真的有人一边用键盘打字,一边去应门吗?也来不及多想,樊剑便感受到那阵令人烦躁的声响已经近乎是贴在了自己的耳边。
他冷不丁地从门边窜出,抬起一脚,猛地将早就已经被打开了的门踹开,岌岌可危的木门发出阵阵悲鸣,与门后闷沉的撞击声与少年的痛呼交织在一团,樊剑低头盯着这会还没缓过神来的异人,对方藏在腰后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游戏手柄一般的小玩意,晃荡着脑袋试图将颅内回荡着的眩晕感驱逐出去。
可他才刚刚将模糊的视线恢复,便看见袭击了自己的樊剑正半蹲在身前,微笑着将手掌挡在了少年的眼前,一阵强烈刺眼的白光闪过,脸上便被一团胶质物覆盖住,那玩意就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分工明确地开始侵蚀着他的口鼻...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惊恐地伸手抓向自己的面部,但两只手却只是不听使唤地加入了其中,动弹不得。
一体成型的“水刑”,樊剑随手将身后的门关上,抬脚跨过仍在地上挣扎着的异人,一屁股坐在了电脑前,旁若无人般地翻看起了屏幕中的讯息。
【...】
【经理:我并不认为这只是“挑衅”这种小把戏,他们似乎真的打算和我们宣战。】
【“数据流”:堂吉诃德...】
【“玩家”:当个傻子被骗一辈子,也比牺牲要好,这群白痴就是搞不懂这个道理。】
【经理:注意些“邮差”与“振金”那一脉的动向,他们似乎打算让我们和那群蠢货拼个两败俱伤,至于那些混混...就不必去多费心神了。】
【“玩家”:只有“异人”才能杀死“异人”,不是吗?】
...
“和同事们的关系不太好呢,玩家...我应该这么叫你吗?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身上的诡异天线就是你能力的体现吧?像是...操控之类的?”
樊剑从靠椅上站起,闲庭信步地走到了“玩家”的身前,随手将对方束缚解开,这种“馈赠”,只要被擅长正面作战的异人找到了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两人心里倒是不约而同地拎了个清楚,剑拔弩张的氛围渐渐缓和了下来。
“咳咳...”
“玩家”咳嗽着,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将自己紊乱的呼吸平复了下来,等他刚刚缓过劲,便马上又换了一副阴恻恻的表情,无神的双目紧盯着樊剑。
“你要死了。”
他平淡地说着,就像是将板上钉钉的事实阐述给还未开化的蛮民那般自信,操纵队友的手柄被随意地丢在脚边,近在咫尺,他也丝毫没有反抗的打算。
“我知道。”
“真淡定,但我不是那种喜欢威胁别人的性格...你要死了。”
话锋一转,他又将之前的话语复述了一遍,语气依然如同讲故事那般平静缓和。
“在【死亡】这一方面,我们都已经从【实习生】转正了,但这种押上全部身家性命的感觉却不会令我感觉到恐惧,感觉到的只有源源不断的快感与兴奋。”
“看看寒晶城,军火交易、持枪抢劫、街头飙车、腐败的官僚主义和试图统治一切的公司、混杂在冰冷烈风中的尸臭味...”
“我太喜欢这座城市了!我爱这座城市!我要拯救这座城市...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如果我放弃了将你们当成猎物,那不就成了...只会挑战低阶关卡的白痴了吗?”
“玩家”的脸上略带着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樊剑,“哼哼”地笑了两声。
“对城市的热爱啊...但你现在做的,不止是让那些没什么见识的白痴为你卖命填坑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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