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见老师。
听上去,顾一白已经拜了师傅,可是,他这句话里又隐藏了一些耐人寻味的小构思。
与“徒儿拜见师尊”相比,明显前者更有距离感,两者之间的亲疏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好,好,好。”
木卓山看着跪地拜师的顾一白,连叫三声好,笑着亲自将后者扶起来,“好徒儿,快,快起来。”
木卓山对于顾一白刚才的称呼,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能将他留在身边,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顾儿,你如今是为师的徒弟,这炼丹坊已经不适合你待了,跟为师走吧。”
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不想拜师就已经完成了,尤其是那群散修丹师,看到这一幕下巴差点脱臼。
他们身为炼丹师,哪怕是散修,多多少少知道些这行业拜师的礼仪,可如今……
没有三拜九叩,没有奉茶赠礼,没有……反正就,
……很简单。
心想:现在拜师都这么玩的了吗?
可当他们刚回过味来,木卓山已经把手搭在顾一白的手腕上,拉着后者就准备原路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木老祖,还请稍等。”
“哦?是关少家主啊,”木卓山回过头,看着身披金甲的关征,“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关征:“……”
谁要管你这个老头子,老子要管的是你拉着的人好不好。
缓了缓,关征指着顾一白,郑重开口:“木老祖,此人……暂时还不能跟你走。”
“他现在是老夫徒弟,为什么不能跟老夫走?”
“因为我父亲想见他。”
关征想起自己穿上金甲时,自己父亲关杰,一脸肃穆和自己说的话:
“征儿,你去把那些散修丹师处理一下,如果他们不愿意继续为我们炼丹,那就全杀了。
还有,其中一个身穿黑色衣袍,头戴无孔面具的人,一定要带回关家。”
之前他有些想不通缘由,现在看来,这个面具人应该有着什么秘密,所以木卓山才会这个节骨眼上,不惜脸面将他收为徒弟,其目的就是要带走目标人物。
“小娃娃,难道我不同意,你还要和我动手不成?”木卓山气势一沉,语气坚定。
“呵呵,木老祖说笑了,”关征陪笑道,“按辈分,小子还要叫您一声爷爷呢,哪敢和您动手,再说了,我也打不过呀?”
“按你这么说,如果打得过,是不是老夫已经躺地上了。”
“木老祖真爱开玩笑。”
“哼,回去告诉你爹,如果想见我徒儿,就让关杰自己来木家,”
木卓山说这句话时,目光已经跳过关征,看向了万书亭上的三道人影。
“徒儿,我们走。”
关征看着远去的三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拳头紧握,指关节早已经泛白。
“把他们全杀了,”
他将愤怒转移到那群散修丹师身上,手臂笔直的指向他们,浑身杀意凛然。
“少家主,他们……,”
关药还想走走流程,可看到关征那双猩红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上百名银甲瞬间将傅卿等三十几个散修丹师围起来,晃动的甲胄在阳光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一柄柄制式长枪,在炙热下闪烁着寒芒。
“大人,饶命呀,我愿意……呀!”
傅卿跪在地上,朝关征求饶,可不等他弯腰磕头,枪尖已经没入他的胸膛。
“呀……!”
“不要杀我。”
“饶命呀!”
他们哀嚎着,求饶着,可回应他们的,只有一道道冰冷的枪芒。
几乎一瞬间,炼丹坊的牌坊下,被猩红的鲜血覆盖。
……
“关征侄儿真是……雷厉风行。”
柳天擎站在栏杆前,看着杀伐果断的关征,面无表情的夸奖道。
“一群不愿意继续为我们效劳的散修而已,杀了便杀了,正好当作祭旗。”
关杰不以为意。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让自己不高兴的人要杀,不听自己话的人该杀,阻碍自己强大的人该杀。
反而对木卓山带走顾一白的事,有些耿耿于怀,阴阳怪气道:
“只是那面具小子倒是好运,竟然能被木卓山老祖看中,收做徒弟。”
“呵呵,关兄有所不知,炼丹师讲究一个缘分,既然缘分到了,这拜师收徒都是顺理成章。”
木原知道关杰后面这句话是跟自己说的。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那位族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同为木家人,在外人面前,不论做什么都要支持。
“好了,那些事让小辈们自己处理就好,正好可以锻炼锻炼他们,”柳天擎回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然而,他能成为家主,自然不会是个没头脑的人。
刚刚关征和木卓山那一幕,目标都是戴面具那个神秘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那人身上肯定有两家都想知道,或者说想得到的秘密。
“话说,太初学院的考核早结束了吧?”柳天擎抿了一口茶,在嘴里转了一圈,慢慢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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