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喉咙干痛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用鼻音勉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久美子自顾自地继续汇报,语气轻快:“莱德叔叔去了莫斯科,你们碰头了吧?你怎么啦?有气无力的样子,南宫适都回国了,还有谁能让你赖床不起?别告诉我你跟某个男人大战了一夜?” 她调侃着,语不惊人死不休。
“南宫适”三个字,如同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司南刚刚结痂的心口!骤然的剧痛让她猛地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不自觉地蜷缩得更紧。
缓了一会,“说重点!” 司南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颤抖和浓重的不耐烦。她只想结束这通电话。
久美子愣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司南语气的不对劲,但并未深想,立刻切入正题:“哦哦,正事!‘倾慕’的迁移手续我已经按流程给你提交到Y国相关部门了。按他们那种悠闲散漫的办事风格,两个月时间应该差不多能批下来。” 她语气带着一丝邀功,“还有,南城那边的公司注册我让中介加急在办了,商标注册材料也提交上去了。怎么样,我这个秘书够不够效率?是不是该加鸡腿?”
“嗯……” 司南的回答只剩一个单调的音节,毫无生气。
“你怎么啦?声音这么哑?不会是……”久美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对劲,试探着问:“不会是看到南宫适昨晚跟那个李文慧一起上热搜的新闻,你又误会什么了吧?你知道那些媒体都是捕风捉影……”
“没事我挂了。”司南粗暴地打断了她,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结束意味。她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你今天怎么……”久美子急切的声音被“嘟”的一声忙音彻底切断。
又是李文慧,原来他昨天那么决绝地提出分手,然后立刻消失,原来是千里迢迢赶回国……去赴李文慧的约?去制造新一轮的绯闻?那迫不及待的姿态……
司南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勾勒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自嘲弧度。冰冷,绝望,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悲凉。
他跟李文慧的关系,究竟是真是假,是逢场作戏还是旧情复燃……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掀不起半分波澜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这出戏里,她已被踢出局。
但有一点无比清晰——她和他分手了。是真的。是他亲口宣判的结局。
也许……他那么迫不及待地、用最伤人的方式推开她,就是为了给这位李小姐腾出位置吧?这个念头荒谬又冰冷地闪过脑海。毕竟他们两人已经得到他爷爷和她父亲的钦定。
难怪……难怪那份曾经浓烈的爱,可以消失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原来他的爱转移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杀伐果断啊。无论是战场,还是情场,他都这般,目标明确,手段干脆,绝不拖泥带水。该断则断,该弃则弃。
难怪之前洛根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南宫适不适合她。也难怪叶尼科夫那么笃定,古里耶夫家族不会接受她。原来只是她身在局中,被蒙蔽了双眼而不自知。
*
久美子被她挂断电话之后,秀气的眉头紧紧锁起。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职业特工的敏锐直觉瞬间拉响警报。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拨通司南的电话手表,只是司南一直没有接。
没有任何犹豫,久美子立刻切换线路,转而联系莱德。
“什么事?”电话一接通,莱德那标志性的、毫无波澜的冷冽声线便传了过来。没有寒暄,没有温度,只有纯粹的上位者对下属的威严。这与他对司南说话时那种深藏不露的温和宠溺,判若云泥。
当然,久美子也早已习以为常。从她八岁那年,母亲被M国黑人强暴至疯魔,她们母女如同丧家之犬被赶出医院,在异国他乡濒临绝境时,是莱德如同神只般降临,伸出援手,赋予她们新生和力量。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的位置。没有他,她们母女或许早已是某条阴暗小巷里无人认领的冰冷尸骸,或是流落街头、最终悄无声息消失的“失踪人口”。
她对莱德,是刻入骨髓的敬畏与绝对的忠诚。
“我刚跟Nancy通话,她的状态好像不对劲,我担心……她的心率数据是否有异常?”久美子知道莱德对司南的监护是全方位的,一直都在监测着她的心率波动。
“她没事。” 莱德的回应依旧平淡,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我跟她在一起。” 短短几个字,传递出两层意思:司南安全无虞,以及她的状态在他的监控和掌控之下。
久美子悬着的心瞬间落回实处,长长舒了口气:“哦哦,明白了。” 有莱德在Nancy身边,那就是最坚固的堡垒。她毫不怀疑,为了司南,莱德可以调动难以想象的力量,甚至与整个世界为敌。那份超越职责、近乎偏执的守护,是她亲眼见证过的。“有您在,我就放心了。” 她的语气带着由衷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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