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母亲身边最得力,也是唯一知道他在外购置小院具体地址的陈嬷嬷。
是在母亲发病想要外出寻他时,被他那明媒正娶却一直冷落在家的妻子立刻押走。
承恩侯还有什么不明白。
怕不是母亲病倒一事,都和那女人脱不开关系。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当即踹开挡路的下人,气冲冲直奔妻子的院子。
刚来到院子外,他就听到了院子里传出的嬉笑声。
一想到自己从温柔乡被硬生生拽回来,再想想倒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的母亲,出事第一时间被押走生死不知的陈嬷嬷。
承恩侯笃定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妻子逼自己回来的手段。
她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事了,气不过,这才断了家里的开销,还把事情传的满京城沸沸扬扬。
目的就是让母亲被气的病倒,让他被京城百姓的唾沫星子和孝道强逼着回来面对她。
这个恶毒的女人。
男子三妻四妾多正常啊,他甚至都没把人纳进府在她眼前晃,她就这样恶毒的把主意打在了他母亲身上。
果然商人的女儿就是上不得台面,满脑子铜臭算计。
越想越气的承恩侯,在听到院内越来越大的笑声后。
直接对着半开的院门一脚踹了过去,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庄淑琴,你这个蛇蝎……”
他刚把门彻底踹开,嘴里的话还没骂完,就被一股巨力踹翻在地。
紧接着,一把锃亮的长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还没从自己被踹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刺痛激的强行回神。
气的肺都要炸掉的承恩侯,正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对他一个侯爷拔剑。
一抬头,视线就撞上了持剑侍卫脸上的恶鬼面具。
他尖叫一声就要晕过去,却被脖颈处加重的刺痛再次强行拽回。
再次清醒的他,终于意识到眼前是戴着面具的人,而不是恶鬼。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了院子里的全貌。
院子左边的桂花树下,一个熟悉中透露着陌生,和他记忆里妻子完全重叠的女人。
正坐在一个不知何时搭建的秋千上,怀里抱着一个衣着锦衣的清瘦男童。
两人身边,一个侍女捧着书册,似乎之前在念书。
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还保持着将盘中小吃往男童嘴边送的姿势。
而树下的几人,此时都在看着这边的情况。
男童脸上挂着好奇,两个侍女翻了个白眼。
而他那好夫人更是过分,直接用一种上位者俯视下位者的眼神,轻蔑的扫视着他。
承恩侯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顾不得脖子上还架着剑,直接对着那边破口大骂。
“庄淑琴,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你说,母亲病倒是不是你的手笔。”
“为了逼我回来,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你怀里是谁家的孩子,莫不是趁着我不在府,和人私……”
啪啪。
这次,他的话依旧没有说完。
那戴着恶鬼面具的持剑侍卫没动,另一旁戴着狐狸面具的侍卫上来就是两巴掌。
手劲之大,把承恩侯打的头晕眼花。
对于这边的情况,步十安只是捂住了怀中小太子的双耳。
随后对着一旁在院子里开垦菜圃的粗使婆子下令。
“去,把侯爷拎回自己的院子,别让他在这里污了小太子的眼。”
生的高大壮实的两个粗使婆子得了命令。
随意把手上的泥土拍了拍,就迈着稳重的步伐上前。
从侍卫手下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晕晕乎乎的承恩侯。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抬着年猪一般。
用她们还沾着泥的蒲扇大手拎起承恩侯的肩膀脚踝,把他高高举起就往外走。
承恩侯不住的挣扎,眼睛歪着,死死的盯着步十安。
“庄淑琴,你把小太子带回侯府竟然都不知会儿我一声,害我出了这样一个大丑。”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对于承恩侯的问责,步十安理都不理,只自顾自接过一旁侍女手中的书。
“小太子,我们继续来听故事吧。”
“好的庄姨,我要听卖炸弹的小女孩。”
“好,庄姨这就给你读。”
步十安翻着书,很快翻到一页,照着上面的字声情并茂的朗读着。
“又冷又黑晚上,一个光着头赤着脚的小女孩在街上走着。”
“可怜的小女孩,她又冷又饿,怀里挎着一个装满炸弹的篮子,哆哆嗦嗦的叫卖着……”
见步十安已经开始给小太子讲故事,被抽走书的侍女立刻对着门口吩咐。
“孙婆子李婆子,夫人在给小太子讲故事,太吵了会影响小太子的心情。”
两个婆子瞬间会意,孙婆子在喋喋不休的承恩侯后脖颈一敲。
随后两个人抬着失去意识的承恩侯,快步走出了院子。
走在后面的李婆子,还不忘抽出一只手来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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