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到了该用晚膳时,马安锦收拾好心情,带着几个下人端着丰盛的饭菜来到九方怀生的卧房门口。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柔声说道:“孩子,该用膳了。”
然而,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马安锦不禁有些疑惑,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再次喊道:“孩子,是娘啊,开开门,饭菜都快凉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那扇门依旧紧闭着,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马安锦毕竟是大家闺秀,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非常注重礼仪,自然不会贸然推门而入。
她心想,也许九方怀生还在伤心,不想见任何人。
于是,她叹了口气,对门外的下人吩咐道:“把饭菜放在门口吧,等他饿了自然会出来吃的。”
下人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搬来一张小桌子,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放整齐,然后留下一个人守在门口,以防饭菜被打翻或被其他鼠蚁偷吃。
马安锦看着九方怀生的卧房门,再看着有人守在这里,她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才缓缓转身离开。
当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洒在侯府时,马安锦像往常一样带着下人来给九方怀生送早膳,却惊讶地发现昨晚的晚膳竟然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九方怀生一口都没有吃。
马安锦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连忙走到九方怀生的房门前,轻轻推开门。
放眼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上,好似九方怀生从来没有在这里睡过一样。
马安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立刻叫来府中的下人,让他们在府中四处寻找九方怀生的下落。
一时间,整个侯府都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马安锦站在白展言身边,焦急地嘀咕着。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白展言自然也看出了马安锦的焦虑,他安慰道:“夫人莫急,或许这孩子只是出去散步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马安锦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这孩子向来懂礼数,绝不会不告而别。”
白展言见马安锦如此忧心,便说道:“此事交于我来处理,夫人且去休息,莫要过激,小心身子。”
马安锦知道白展言说得有道理,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有劳侯爷多费心了。”
说完,她缓缓转身,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九方怀生再次换上那身破旧的粗布衣,好似回到了从前。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走向湖边,他常常来看望沈华年,这一次也照常来到此地。
尽管他与沈华年之间并无太多牵连,但不知为何,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九方怀生内心的烦闷就会如轻烟般消散一些。
湖边依旧热闹非凡,众多学子们挤在一起,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细语。
他们都知道,能如此轻易地找到一位优秀的夫子,九方怀生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此,湖边那块大石头成了众人默认留给九方怀生的专属位置。
九方怀生缓缓坐下,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
就在这时,周洵像往常一样,悄然走到他的身旁。
“九兄,这个给你。”周洵面带微笑,将一只油光锃亮的鸡腿塞进九方怀生的手中。
九方怀生凝视着那只鸡腿,疑惑地问道:“为何你不留着自己吃?”
周洵轻笑一声,回答道:“九兄对我照顾有加,而我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实在没有太多的金银财宝可以用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如今沈才女能够重新被大家所熟知,我也想借此机会,替她好好地谢谢你。”
她说罢,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然后声音略微放低了一些,接着说道:“我知道送鸡腿可能会显得有些寒酸,毕竟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之物。但这真的是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钱才好不容易换到的好东西,所以还请九兄不要嫌弃它的简陋。”
九方怀生原本是打算婉拒这份好意的,但当他听到对方如此真诚地说出这番话时,心中不禁一动。
他意识到这确实是对方的一片心意,而且是发自内心的。
于是,他决定不再推辞,坦然地接受。
九方怀生微笑着咬了一大口鸡腿,咀嚼了几下后,赞叹道:“嗯,这鸡腿味道真不错!”
周洵看到九方怀生并没有对自己送的东西表现出丝毫的嫌弃,心中顿时感到十分欣慰,脸上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她说道:“九兄喜欢就好,能合九兄的口味真是太好了。”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继续聆听着沈华年讲述那些文书。
在沈华年的朗朗读书声下,有些人已经能够熟练地背诵其中的一部分内容,他们甚至还能跟着沈华年一起朗朗出声。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学子们纷纷起身,准备返回各自的卧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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