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欣听完眼皮只是抬了抬,漫不经心道:“没事,他有数。”
说完就冲陈大嫂问道:“嫂子,锦可呢?”
“这都两天了,我咋没见她进来过?”
一说这个陈大嫂就气的牙痒痒,这个不省心的,她奶都死了,她也不说装装样子。
“她身子不太好,没敢进来。”
沈明欣眉头一挑,十分八卦道:“怀了?”
这话一出陈大嫂嘴角抽搐的更狠了,一脸勉强道:“没有。”
沈明欣哦了声,“这都好几年了,咋还没动静呢?”
陈大嫂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没事插这嘴干啥,只能敷衍道:“还太小,不想要。”
沈明欣:“过了年可不小了,得催催了,再说她男人比她大好几岁吧!”
陈大嫂:“嗯,回头我就跟她说说。”
怼完陈大嫂,沈明欣的心情好了不少,盘腿坐在那认真的听起了戏。
刚开始点的都是些比较远的亲戚,慢慢的才越来越近,而越近的点的钱就越高,大家伙冒着这么大的风等在这里,就是想看看陈朝辉点戏点多少钱的。
这个年代也没有多余的娱乐设施,大家伙就靠村里这点八卦聊天,沈明欣见了也能理解。
甚至有时候不忙的时候也会在村口坐一坐,听着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虽说八卦了点,但也是时代的产物。
等她们这群人老了,他们下面这群人老了,这种轻松惬意的八卦场景也会随着大家伙的陌生而逐渐消散。
听着听着就到了陈朝红她们,陈干事跟刘大姐夫都没走,等快到他们的时候都进来跟陈朝红和陈朝秀商量。
陈朝红虽说对陈老太没什么感情,但她毕竟是她娘,陈朝红想也没想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陈干事心领神会道:“一百?”
陈朝红虚弱的点了点头,这两天她一直在这熬着,除了哭就是发呆,水跟饭都很少吃,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沧桑。
就在陈干事准备出去交钱的时候,一旁的陈朝秀却不乐意了,“一百,这么多,你这么点,你让我怎么点?”
陈朝红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陈朝秀说,回了句,“你爱怎么点怎么点。”就让陈干事走了。
陈朝秀见陈朝红这样更气了,当即便喋喋不休起来,陈朝秀就跟没听到一般,不管她怎么说就是沉默不语。
刘大姐夫见陈朝秀确定不下来,只能出去另作打算。
沈明欣见陈朝秀在一旁说不完了,一脸嫌弃道:“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就跟朝红一样点,叨叨叨烦死个人了。”
陈朝秀听完立马一脸不高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这么有钱。”
沈明欣:“没钱你就少说话。”
“就凭老太太对你的喜爱程度,你就算是一毛不拔,老太太也不会晚上回来找你的。”
陈朝秀瞥了眼明明暗暗的长明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惊恐道:“你别胡说。”
沈明欣:“我胡说啥了,老太太就在旁边躺着,不行你问问她。”
被沈明欣这么吓唬,陈朝秀更害怕了,想也不想的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这是大家伙都出去点戏了,屋里没几个人,听到沈明欣吓唬陈朝秀的话谁也没说啥。
陈老太最疼的就是大女儿跟大儿子了,她这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大家伙的不满,所以见沈明欣吓唬她,大家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的都没有。
沈明欣也不害怕,为了看的更仔细点甚至坐到了棺材旁边,紧靠着棺材。
屋外的人见沈明欣这样,一个个都十分佩服她的大胆,很快陈朝辉就走了过来,声音沙哑的看着她问道:“咱们点多少?”
见他憔悴了不止一个度,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沈明欣说不心疼是假的。
“锦东不是给你倒水了嘛,怎么还哑成这样!”
陈朝辉:“喝了,不管用。”
沈明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多喝一点,别让我太担心。”
陈朝辉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沈明欣:“嗯,大哥准备点多少?”
陈朝辉:“一百。”
沈明欣:“你问问大哥,咱们点二百他介意不,不介意就二百。”
毕竟她跟陈朝辉的身份在这里,点的少了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朝辉:“我去问问。”
“要是冷,就再让锦东给你拿个毯子。”
沈明欣:“嗯。”
就在大家伙点戏的时候,一个阴暗的身影却一直在旁边坐着。
就见陈锦可以点戏的名头坐在旁边,不断盘算着点戏的金额。
没错她欠的钱太多了,一时半会还不上,于是就把目标放在了这些收来的礼钱上。
因为她是陈老太的孙女,自己家的人,大家伙见她坐在这也没有防备她,就见她越看金额眼神越亮。
察觉到陈锦可的眼神不对劲,陈锦艳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上前把她扯到了一边,“你不是困了嘛,回去睡吧!”
陈锦可不屑的撇了撇嘴,“外面这么乱,我那睡的着。”
陈锦艳:“那你不要坐在那里。”
陈锦可:“我做那里还要你管。”说着就要走。
陈锦艳生怕她做在什么,赶紧拉住了她,一下把她的衣服往下拉了一些,就见她脖子下面布满了鲜艳的吻痕。
陈锦艳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是什么?你别忘了,奶才刚走。”
陈锦可满不在乎的把衣服拉了上去,“管我屁事,她又对我不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锦艳拿陈锦可没办法,只能悄悄的找到了陈锦康,“锦康,你一会盯着你三姐点,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陈锦康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嫌弃,“她又想干啥?”
陈锦艳摇摇头,“不知道,先盯着点吧!”
而去商量的陈朝辉很快也得到了结果,陈朝营那边一点问题没有,因为点戏的钱也需要上账,到时候兄弟俩是需要平分的。
陈朝辉上的越多,陈朝营占的便宜就越多,在利益面前,陈朝营才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