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华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端正坐好,目光顺着高澄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脸上,直直的迎着高澄的目光。
高澄见她如此,也不再拐弯抹角。
“如今阿姝回到我身边,我要说的就是,阿姝与阳瞿郡君毫无关系,两人不是一人。
日后,还得麻烦殿下,好好管着这后宅里的嘴,以免别人胡乱猜测,以讹传讹!”
元仲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那子惠哥哥为何把她放到东柏堂,不直接纳进这后宅?”
看似问话,实则质疑,抱怨。
高澄先前还想着能与元仲华好好商量,但一听她这话,也才知道元仲华实际已经知道一切!
且元仲华语言语气又这般冲人,高澄也就没了好气。
“你既知我与阿姝关系,我也不卖关子了,我来只是通知你,不是来同你商量!”
“子惠哥哥,那秦姝若真不是什么阳瞿郡君,你直接纳她便是,为何却要我帮你打掩护,好没道理!”
没有韩玲在身边,元仲华脾气说来就来,又提高了音量质问。
“我话已至此,日后我要是听到后宅有一丝谣言传出,就唯你是问!”
高澄站起身来,语气冰冷,他再也待不下一刻。
只是此次他并不在理,所以只能强词夺理。
“什么唯我是问?那是谣言吗?子惠哥哥你自己做了那些有违伦理的事,凭什么还要我帮你隐瞒?”
元仲华也站起身,毫不畏惧地与高澄对视着,但眼眶里已经隐隐闪着泪花。
只是今日她的眼泪并不会唤起,高澄心中的一丝愧疚,反是让他满心厌恶。
“哼!”高澄冷哼一声,不再看她,猛地一甩朝服衣袖,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元仲华见高澄真的要走,心中瞬间慌了神。
刚刚的强硬与愤怒瞬间消散,也顾不得一切,匆忙追了出去。
“子惠哥哥,你刚来,怎么就要走啊!子惠哥哥,你别走!你别走!”
元仲华的声音带着哭腔,但这焦急的呼喊,并没顿下高澄的疾步。
在外面的婢女也忙跟上去劝阻,但并没有人敢拉高澄。
高澄充耳不闻,只觉心中烦闷至极,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
直到元仲华疾步跟上来,死死拉住了高澄的衣袖。
“子惠哥哥,你怎么能为了一个阿姝,就这样对我啊?”
话语间,眼泪已如断线珠链,滴滴坠落。
高澄被她拉住,才顿下了脚步。
侧头之际,目光扫到元仲华满脸泪痕的模样,心中的怒气也是消散了几分,但却又添上了几分无奈。
对于元仲华的问题,他根本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因为说出来,只会更加伤人。
“公主,子惠所言,不知公主是否听了进去?”
叫到高澄终是停了下来,元仲华只能先服软。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绝不让这宅里的人胡说八道!”
高澄卸了一口气,也就顺着元仲华的拉扯回到了屋内。
韩玲等人守在外面,直到屋内叫水才放下心来。
元仲华抱着高澄很快便睡了,而高澄心里想着念着秦姝,眼睛直直的盯着头顶的昏暗,过了许久才睡去。
第二天高澄起床还不忘嘱咐元仲华,元仲华也是满口答应,但当高澄前脚一走,她便与韩玲商量。
“如今子惠哥哥非说那个秦姝啊,不是阳瞿郡君,这明明就是假话!还要我帮忙打掩护,阿玲,你说我该怎么办?”
韩玲细细的帮元仲华理着头发,想了许久,又才问道:
“殿下啊!您就这么容不下那个秦姝?”
元仲华以前并有把太多心思放在秦姝身上,但近日高澄的表现,让她对秦姝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这秦姝,待在子惠哥哥身边不是一两日了,过往子惠哥哥歇在东柏堂,我还道他是公务繁忙。
哪曾想他是在那里睹物思人!以往我只管盯着王含芷,没想到这个秦姝,才是最有本事的!”
元仲华一边说着,一边不禁将手里耳饰重重砸到妆台上。
韩玲看着她这反应,又才悠悠说道:“世子既让殿下帮忙掩护,殿下只好管自家后宅便是!”
元仲华不禁叹了口气,但韩玲则继续说道:“可是太原公的后院,殿下又管不着!”
元仲华原本失落的表情瞬间又绽开了笑颜。
秦姝早上起来便去找高澄的侍卫打听,昨天那婢女的情况,却只知道高澄将她配了人,也就不再多想。
兖州刺史李子贡被召回邺城后,高澄便命人,将他迅速抓捕,经过审理很快便被处死。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安德太守李幼举耳中。
此时,李幼举正在返回邺城的途中,听闻李子贡被处死的消息后,顿时忧惧交加。
一番思量后,便命人回乡召集部曲随行,以防不测。
只是,李幼举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高澄派出的眼线。
还没等李幼举到邺城,高澄就命高洋,率出京畿大军,半路阻截了李幼举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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