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孩子紧张的,事儿都记错了。明明是江边捡来的,却说自个儿丢了。”刘暮舟笑着说道。
宋青麟没好气道:“你那假笑,谁见都犯怵。你不是能读心么?吓唬他做什么?”
刘暮舟闻言一乐:“逗孩子玩儿玩儿,换成我在那个年纪,要么是故意说错话,要么就是真紧张。但即便是真紧张,话说出口也会立刻想起说错了,起码会再添一句:“本来是丢到江边了,可想来想去,还是想见见她,所以就编了瞎话,说是我在江边捡起来的。”
宋青麟一脸懵:“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才十五岁,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的十五岁呢?”
此时刘暮舟突然看了一眼李卞,问道:“晏峮这小子喜欢女苑某位少女,知道的人不少吧?”
李卞舟点点头:“不少,别看这小子方才怯生生,平常胆子贼大。他都敢在剑阁散堂后站在下山必经之路上等姜婵,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声嘶力竭喊着喜欢人家。”
噗一声,刘暮舟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宋青麟更是嘴角抽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小年纪,却是吾辈楷模啊!”
李卞笑着说道:“他不要脸,人家小姑娘要脸啊!从那时候起,姜婵就一直躲着晏峮。这传来传去的,也就都知道了。”
但刘暮舟补了一口酒后,笑着说道:“小小年纪是真,聪明也是真的。”
宋青麟顿了顿,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于是笑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李卞却道:“哪样?”
刘暮舟笑着解释:“求救!”
李卞皱了皱眉头,过了几息才将前后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先是将那衣裳还给姜婵,虽说正常人都不会怀疑是他偷的,因为他没那个本事。但一旦有人发现,他就有了求救机会。其次就是故意说错话,明明是送回去了,却说丢掉了,不就是想要人怀疑么?
刘暮舟笑着说道:“我想他是听说了我回来,才做这么一档子事的。这孩子,真不错,能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
宋青麟闻言,笑问道:“你不会觉得小小年纪心机深沉吗?把自己的困局转嫁到别人身上,不是你非常讨厌的事情?”
刘暮舟摇头道:“宋先生,这不一样。倘若他把困局转嫁于路人,或是拉路人入局,那我还很讨厌。但他是向我们这些师门长辈求救,那是应该的。”
顿了顿,刘暮舟又道:“李卞,你安排一下,明日让诸位阁主各自推荐一位弟子,将他们送到我老宅,我跟这些孩子聊聊天。对了,我那徒孙与秋台,都带上。”
李卞闻言,反问一句:“晏峮呢?”
刘暮舟摇头道:“不必理他。”
李卞点了点头,而后抱拳道:“那教主不去坐井山瞧瞧?”
刘暮舟摇头道:“不了,后面有的是机会。待我自八荒折返,大概会亲自授课个一两年的。”
李卞点了点头后,抱拳道:“恭送教主。”
刘暮舟摆了摆手,与宋青麟齐身走出观天院,闲聊之中,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江边。
此时宋青麟也笑着问道:“打我什么主意,明说。”
他才不信刘暮舟会吃撑了叫他去观天院闲逛,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身边这位刘大教主是习惯锦衣夜行的人,才不会与人炫耀什么。
刘暮舟灌了一口酒,见宋青麟开始吞云吐雾,自个儿也取出了水烟壶。
沉默几息后,他轻声言道:“起初是想开一文阁,除却学武学剑以及其他事情外,我觉得这些孩子是需要读书的。故而,本来是想聘你做阁主的。但方才反悔了,故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宋青麟一脸疑惑:“为何反悔?”
刘暮舟猛吸一口烟,沉声道:“不该将什么好东西都给这些孩子,我会请一些凡人先生来给他授课的,白鹿洞离得近,我去找几位先生。将来每日早晨,会强行给他们两个时辰读书的。”
宋青麟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这些孩子的积极性会大打折扣的。”
而刘暮舟笑了笑后,轻声道:“我始终觉得,心要足够正,剑道武道才会是正的。我不教他们所谓对错,就教明辨是非。只有这样,截天教才不会像万年前一样恍若昙花。”
顿了顿,刘暮舟接着说道:“我的野心好像越来越大,特别是与王云丘密还有道衍交谈过后,我对在人间散布星星之火的事儿,越发在意。我现在不只想让观天院出去的人有一颗侠义之心,还想他们做这青天之下的一股清流。”
宋青麟转头望向刘暮舟,盯着他看了很久,这才言道:“你可真会给自己找难事儿!”
刘暮舟摆了摆手:“求上取中嘛!要求高了,结果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话时,刘暮舟突然心念一动,朝着卸春江微微挥手。
混沌剑气分为百余缕在江面汇聚,顷刻之间,剑气竟然变作一小舟!
见这一幕,宋青麟面色大变!
“你这……凭空炼物?几时学到这等神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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