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林文涛浑身猛地一颤!
如同大冬天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从头皮凉到了脚底心!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刻骨铭心!
熟悉到一听到,就让他控制不住地毛骨悚然!
是秦泽!
那个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小畜生!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带着冯寒和那十名黑虎卫,趁着夜色,狼狈逃窜,或者……或者已经成了某处伏兵的刀下亡魂了吗?!
林文涛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帐外的白雪还要惨白几分!
他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如同生了锈的傀儡般,转动着自己的脖子。
那白面青年,以及他手下的黑衣人,包括那名凶神恶煞的刀疤脸,几乎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营帐的布帘,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挑开。
火光摇曳。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沐浴在跳动的火光与深沉的夜色之中,悄然立在那里。
来人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样式简单,却难掩其卓尔不群的气度。
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温和无害,如同春风拂面。
然而,那双深邃如古潭的眼眸,却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不是秦泽,又是何人?!
他身后,冯寒和十名黑虎卫如标枪般挺立,浑身散发着铁血煞气,目光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每一个人,都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精锐!
那气势,竟丝毫不逊于眼前这伙凶悍的“血莲教”妖人!
“你就是秦泽?!”
白面青年眉头微微一挑,握刀的手紧了紧,抵在林文涛咽喉上的刀锋,却并未移开。
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死死地盯住了秦泽,闪烁着审视与危险的光芒。
情报没错!
眼前的青年,容貌俊朗,气度沉稳,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
这才是传闻中那个年少有为、智勇双全的秦泽!
比地上这个吓得快要尿裤子的老东西,强了不止百倍!
林文涛此刻,已经彻底傻眼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嗡嗡作响。
秦泽……
他没走!
他竟然杀了个回马枪!
他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那块令牌……
原来,不是秦泽的人趁乱丢进来的!
而是秦泽……他早就料到了一切!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遭遇伏击!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人栽赃!
所以,他将计就计,故意让这些人“搜”到令牌,然后……然后他再堂而皇之地出现!
一瞬间,林文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看着秦泽脸上那风轻云淡的笑容,只觉得比魔鬼的狞笑还要可怕!
这个年轻人,他的心机,他的城府,究竟深到了何种地步?!
“你……你……”
“你怎么会……”
林文涛嘴唇哆嗦着,手指着秦泽,你了半天,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中的惊骇与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知道,从秦泽现身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活路!
秦泽缓步走入营帐,目光在白面青年和林文涛之间扫过,最后落在了那块副使令牌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林叔,你这又是何必呢?”
秦泽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侄儿本想着你若是能安分守己,我也能容下你。”
“却不成想,林叔你入戏太深,竟真的想置侄儿于死地。”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白面青年,笑容不变。
“这位朋友,想必就是林叔请来看戏的‘贵客’吧?”
“只是不知,这场戏,看得可还满意?”
秦泽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仿佛丝毫没有将白面青年和他手下数十血莲教教众放在眼里。
那带着几分戏谑的问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白面青年的脸上!
他脸上的错愕,比见了鬼还要精彩几分!
什么“贵客”?
什么“看戏”?
他明明是来瓮中捉鳖,截杀秦泽的猎人!
怎么在这小子的嘴里,自己反倒成了被耍的猴?!
“秦泽?!”
白面青年眼角狠狠一抽,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一路追踪的明明是……是那个老东西!”
他手中的刀锋,依旧死死抵着林文涛的咽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林文涛此刻,魂儿都快吓飞了,哪里还顾得上喉咙口的凉意。
他也瞪大了那双浑浊的老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泽,脑子里同样是一团浆糊。
是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血莲教追了半天,追到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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