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走过去,观察着乾元帝神色并无不对,而后,低首看向对方所写的字,高远夸道:“陛下书法登峰造极。”
“爱卿越来越会说话了。”乾元帝很是高兴。
见此,高远不经意问:“昨日吏部尚书可是做错什么,陛下将他贬到地方?”
听见对方提及吏部尚书,乾元帝脸色难看:“此等目无君王的臣子,朕没有夺去他的官职,只是将他贬到地方,已是网开一面。”
“他道朕登基以来,天灾人祸不断,必定是苍天不满朕,让朕下罪己诏,昭告天下,以求苍天宽恕,百姓拥护。”
见乾元帝神情语气不似作假,对吏部尚书恨得咬牙切齿,高远道:“陛下乃天命所归,天子如何会错,吏部尚书实在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乾元帝闻言才好似舒心,转头看向高远:“爱卿甚得朕心。“
同乾元帝汇报几件要事,高远才离开皇宫,走上马车,他问近侍:“吏部尚书一行人可拦下来了?”
近侍:“我们的人追上去后,发现马车里坐的不是吏部尚书,一番严刑拷打下,对方招供真正的吏部尚书昨夜就离开京城了。”
高远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而后,在近侍的目光下,原本完好无缺的茶盏一点点碎裂成块。
高远神色狠戾:“好,好,好。”
好一个吏部尚书,好一个乾元帝,在他的监视下,仍能做出一场好把戏,他抬眸看向近侍问:“王才人怀孕几个月?”
近侍算了一下日子:“已有七个月了。”
沉吟片刻,高远开口:“七月胎儿已经成型,你派人往王才人安胎药中加些东西,令她早产。”
“是。”近侍领命退下。
高远眼神阴沉。
陛下,你想除掉我,我又何尝不是,便看看你我谁技高一筹。
南地军营。
一位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历经两月终于到达南地,在士兵带领下,他走进营帐,看见坐在桌案后的青年主帅,中年男人喘了一口气,他抖着手从破烂衣袖中拿出圣旨,对青年主帅道:“大将军高远鹰视狼顾,久蓄异志,手握禁军,窥伺皇位,陛下命本官手持圣旨,前来寻郑大人进京勤王!”
乾元二年,腊月二十五,王才人难产,诞下皇子后撒手人去,帝伤感,追封其为美人。
同年腊月三十,除夕宫宴。
朝臣纷纷向乾元帝献礼,直至轮到大将军献礼时,高远走出席位,并未先献礼,而是朝乾元帝行礼:“臣能到今日,多亏陛下信重提携,臣感谢不已。”
朝臣面面相觑,以为大将军要表演一出感念皇恩的戏目,乾元帝也这般以为,口上道:“你我君臣相宜,也算是一段佳话。”
见乾元帝恨死他,仍要做戏稳住他,高远笑了笑,乾元帝一看,觉得对方的笑容不似以往开怀大笑,而是带着讥讽。
一时间,他心下难安。
乾元帝微垂眼眸,目光扫视下首席位,忽然发现,以吏部尚书为首的朝臣,和知晓高远反心的朝臣皆不在席上,忽然,殿外金戈声响起,却无一人进入大殿。
乾元帝低首,看向高远:“高爱卿不派人看看外头发生何事,如此吵杂?”
高远不再做戏回视乾元帝:“陛下何必明知故问,教唆陛下的朝臣,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府上围起来,至于后宫嫔妃皇子公主,臣也命人将他们保护起来,陛下不必担心。”
听着乾元帝和高远的对话,席上朝臣很快意识到不对。
有人起身指着高远:“大将军是何意,莫非要以下犯上不成?”
听到他的责骂,高远冷笑一声,而后吩咐禁军:“陛下感染风寒,病重不已,还不赶紧护送陛下回寝宫。”
见高远无中生有,对视上他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乾元帝心下发寒,不容他说话,禁军围上来,将他送回寝宫,除开太医外,高远下令,不允许后宫嫔妃和朝臣打扰乾元帝养病。
乾元三年元日,大将军高远以问疾入宫。是夜,帝暴崩于殿中,口鼻涌黑血,时人皆疑鸩弑。远遂以“护驾"为名,屠尽后宫嫔御二十八人。诸皇子皇女十日内“病殁"九人,唯留襁褓幼帝。
史载其持带血诏书示百官日:“陛下临终口谕,着本将军摄政。”然当值黄门侍郎见闻:帝弥留时以指蘸血书”高贼"于锦衾,远杀之。
史臣论日:观高远逆矫诏杀嫡、伪托辅政之举,较之董卓更添三分阴势。其以幼帝为儡,实开永初篡位之端,豺狼之心,早现于献美之时。
驿卒八百里加急,沿途换了十几匹马才到达幽州府。
驿卒来到郑府面前,拿出令牌,守门护卫看见后,仔细核对立马带对方进去。
大燕亲自接手,带对方到夫郎面前。
驿卒昼夜不停赶路多日,早就剩下一口气,他快速拿出信封,对上首夫郎道:“高远造反,杀害陛下皇子皇女,扶持幼帝上位,大人命属下传信回幽州府。”
听完对方的话后,顾霖面色一变,大燕让人将驿卒带下去休息,顾霖拆开信封看起来,许久,他抬头看向大燕:“你即刻派人传话给叶先生和田将军等人,让他们到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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