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接下来的几封,很轻薄,甚至还没他幼时随口吐槽的话多。
他打开其中一封,是与他截然不同的字迹。
像是初学者,很是潦草,却又一笔一画,显得握着笔锋的主人极其认真。
顺熙九年,春正月既望。学了字,第一封信便想写与你。
余霁白继续翻看下一封。
信封的主人短短一年,笔锋变得流畅了许多,颇有气贯长虹之势。
他在信中写道。
顺熙十年,春正月既望。他们都说我过得不好,我却觉得尚可。
顺熙十一年,春正月既望。来此偶遇一乞儿,我所处之地实在冷,便将你我相遇细节悉数告知,唤他去寻你,若霁白得知,万望莫要介意,帧谨上。
顺熙十三年,春正月既望。以帧身份与君初识,谨以此为念。
顺熙十六年,春正月既望。今,天降酥雪,不久便新年,谨以此信祝君安。
顺熙十七年,春正月既望。暌违日久,甚念。
余霁白看着手中这最后一封,将其拆开。
这封信不似先前,正式了许多,看墨迹,分明是今年才写下的。
顺熙二十一年,春三月。
霁白,展信佳。
知你甚少看信,故畅抒于此。幼时初见,我骗了你,我并非逃荒而至。是从楚国逃回,途经于此。
天寒地冻,饥寒交织,本以为此生落幕,偶见霁白,恍若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