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堵着一口气,对于女儿的问题,更是任着性子说道:“当然可以!阿琅,你可是你大兄嫡亲的妹妹。”
亲妹妹想要跟亲哥哥亲近,天经地义。
就是楼彧,他可以怨恨父母,却不能迁怒弟、妹。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楼琳楼琅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
独孤夫人这般想着,竟真的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对啊!
因着过继的事儿,阿彧跟她和郎君之间有了嫌隙。
但,楼琅楼琅却与阿彧无仇无怨。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他们是这世间最亲最近之人。
且,最妙的是,龙凤胎还是孩子,即便他们为了与楼彧亲近而做出不妥的事儿,也可以用一句“孩子小,不懂事”进行狡辩。
不像她和郎君,既是成年人,又是长辈,即便有心弥补,也不好真的低三下四、曲意讨好。
这世上,只有“无不是”的父母,哪有父母向儿子赔罪的道理?
独孤夫人越想越觉得有理,她的头颅,也禁不住的高高昂起。
“走,我们先去给公主贺喜,然后再寻你阿兄说话!”
独孤夫人牵起楼琅的小手,挺胸阔步的朝着中轴线主院而去。
……
今日琅琊公主府的宴集,绝对是京中最近几个月最大的盛事。
京中大大小小的权贵,几乎都云集于此。
王姮呢,本就是借机亮相,需要将琅琊公主的名号、身份等“广而告之”。
她就没有刻意限制门槛。
不管是得势的新贵,还是失势的老牌家族,只要符合一定的条件,王姮就都命人送了请柬。
顶多就是有些是需要她用心招待的贵客,而有些,则是只需打个照面的普通客人。
王姮这次,是真的没有过度计较,就连与她有怨的崔家、陆家,与她关系微妙的郑家、独孤家,都收到了邀约。
“这琅琊公主府,倒是气派!”
卢国夫人回京后,颇有些没脸。
哼,都怪王九狡诈,竟蓄意“陷害”。
似卢国夫人这般出身好,几十年都有“贵人”照顾的大小姐,最是任性、骄纵。
即便犯了错,她也从来不会自我反省,而是将一切都推到别人头上。
当初在驿站,是她没有谦让。
随后因为驿站之事,遭了帝后的厌弃,她羞愤之余,便记恨上了王姮。
就连楼彧,也被卢国夫人暗戳戳的记了一笔。
更可恨的是,形势比人强,姊夫被逼着去了大明宫,卢国夫人回京后,第一时间就跑到大明宫求姊夫为她做主。
可,见到姊夫后,卢国夫人惊愕的发现,曾经那般英明神武、顶天立地的男人,竟变成了一个沉迷于酒色的废物。
除了吃酒,就是与年轻的美人儿厮混。
堂堂开国之君,白日就……堕落、荒唐!
更可笑的是,姊夫退位不过一年,在大明宫,就有了好几个怀了孕的女人。
姊夫这般,可不是老当益壮。
卢国夫人看得分明,姊夫明显的老了,身上没有了那种意气风发的锐气,也没有了一统天下的霸气,他、他现在就是个只知道吃酒、睡女人的老头子。
姊夫,废了!
她的最大靠山,轰然倒塌!
也正是亲眼见到了上皇的现状,卢国夫人才彻底认清了现实。
离开大明宫,回到独孤家,卢国夫人便病了。
可惜,任凭她命人传出重病的消息,帝后也没有任何表示。
无奈之下,卢国夫人硬是撑着病体,咬牙写了请见的折子,亲自送到了宫门口。
她已经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却还是没能一次就见到帝后。
在宫门口,折腾了小半天,卢国夫人眼瞅着就要上演“昏厥”大戏,宫里这才有了回应。
准许卢国夫人进宫面圣。
但,见了帝后,这对至尊夫妻,也没有太过的亲近、热络。
在他们看来,卢国夫人不只是所谓长辈,还是政敌,更是给他们添堵的糊涂老妪!
卢国夫人又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帝后竟、竟这般不孝、哦不,是不念旧情,她可是他们的姨母(姑母)啊。
尤其是圣人,生母早亡,对于亡母,圣人最是追忆、惦念。
以前,圣人还是齐王的时候,就因着亡母,对卢国夫人十分尊敬。
只是那时,卢国夫人一心依靠姊夫,整个独孤家,亦是上皇最铁杆的追随者。
上皇忌惮齐王,卢国夫人也就不喜齐王。
独孤家与齐王府各种明争暗斗,卢国夫人也从未顾及过齐王夫妇是她的亲外甥(亲侄女儿)。
……种了恶因,如今结了苦果,卢国夫人即便后悔,也晚了!
那就只能尽力弥补!
卢国夫人虽然喜欢甩锅,却也不是真的蠢。
从宫里出来,回到家,卢国夫人就开始仔细思量。
抛开种种旧怨不提,直接促使帝后生气的导火索,就是坊间有关她不敬公主的流言。
“好个王九,一个假公主,仗着生母狐媚,迷住了圣人,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金枝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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