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长公主朗声吟诵贺词,跪坐下来,为王姮挽发,加簪。
然后,她站起身,回到原本的站位。
王棉则上前,仔细的为王姮正了正发簪。
王姮起身,向长辈、以及观礼的宾客等行礼。
接着就是二加。
还是晋城长公主,吟诵贺词,摘去金簪,换上了一支羊脂白玉簪。
这次换另一个赞者,也就是赵国公府的卢幼安上前,为王姮正发簪。
随后则是三加。
原本,王姮想用楼彧送她的金玉发冠,但,早上楼彧特意送来了被得道高僧加持过的木簪,其寓意十分美好,王姮便临时更改了。
木簪看着并不华美,似乎很便宜的样子。
但,观礼的宾客们,却并不会小觑——
琅琊公主是什么身份的人儿,不说她得到的圣宠了,单单是她名下的玻璃工坊,就日进斗金。
琅琊公主身份贵重,更不缺钱。
只要她想,不管怎样名贵珍稀的首饰都能弄到。
且,看看今日及笄礼上的正宾、赞者,无一不是权贵。
尤其是晋城长公主,她是威名赫赫的铁娘子。
要么外出打仗,要么住在军营处理军务,偶有闲暇,也从不参与权贵们的宴集。
这,应该是四十多岁的晋城长公主,第一次参加及笄礼,第一次担任正宾。
作为能够邀请到这位顶级女将军的主家,琅琊公主的尊荣、体面等,可想而知啊。
都不用把姜贵妃这个宠妃生母拉出来,只一个晋城长公主,就足以让琅琊公主被权贵们高看好几眼。
楼彧跪坐在宾客的第一排,含笑看着王姮举行完及笄礼。
他的阿姮,终于长大了!
……
举行完及笄礼,便是公主府的宴集。
王姮命人准备了全套的玻璃制品。
从餐具到杯具,只要是宴席上用得到的器皿,都是玻璃制成的。
颜色透明,质地通透,款式多样……杯盏盘碗,一看就是一整套的。
成套的用品,看着就显得精致、有档次。
这次参加及笄礼的宾客,并不如上次暖房宴的多。
及笄礼毕竟是王姮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日子,略带一定的私密性。
这般重要的场合,不好什么人物都来参加。
起码是“亲友”。
所幸,依着王姮琅琊公主的身份,她的“亲友”,全都是权贵。
所以,参加及笄礼的宾客,人数虽然不够多,质量(也就是购买力)非常高。
看到这些精致的、宛若水晶的玻璃餐饮具,众宾客嘴上称赞着,心里也是痒痒的——
大块的玻璃太贵了。
但,小件儿的杯子、盘子,总还消费得起吧。
宴席上,宾客们一边用餐,一边观赏歌舞,一边暗暗的想着。
楼彧则找了个机会,凑到王姮耳边,低语了两句:
“阿姮,那件事,发了!”
“萧无疾已经将人抓住,不日返京!”
都没有说具体那件事,王姮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冀州之事?”
卢国夫人真的犯了大蠢?
楼彧从王姮的眼底,看到了无语,禁不住眼底也染上了笑意。
他的阿姮啊,就是这般藏不住心事儿。
一张小脸宛若白纸。
心里想什么,就会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不过,对于卢国夫人的蠢,楼彧也曾无语过。
他分外能够理解阿姮此时的心情。
“阿兄,我要和阿棉加紧速度了!”
王姮忽的甩出这么一句话。
楼彧与她太有默契。
两人之间,真的无需说太多。
王姮这句话,看似莫名其妙,楼彧却瞬间明白:“确实!”
前朝太子被抓,独孤家与突厥勾结的事儿也就爆了出来。
突厥那边,本身就对大虞朝虎视眈眈。
去年,楼彧痛击突厥,还一路反击,深入敌军腹地,取得大捷。
但,被俘虏的只是左贤王,楼彧连突厥王庭所在地都没有找到,并没有让突厥元气大伤。
反倒是给了突厥又一次出兵的借口——复仇!搭救左贤王!
而前朝太子被萧无疾抓回来,消息一定会传到突厥。
那位始终不忘复国大梦的成安公主,势必会趁机鼓动突厥汗王。
突厥出兵,大虞朝定然不会窝囊的被动挨打。
圣人已经坐稳了龙椅,正摩拳擦掌的想要扫清周围的强敌。
兴许啊,这位靠着战功闪耀时空的天神上将,还想来个御驾亲征。
打仗,打的是后勤。
出兵容易,大虞朝沿袭前朝,采用府兵制。
大批的良家子,平时耕种,战时为兵。
只需朝廷一个诏令,就能集结起数十万的大军。
但,钱呢?粮呢?
这还是府兵自备铠甲、军械甚至马匹等。
否则,朝廷的负担,将会更重。
太子知道王姮、王棉等几个小家伙敛财的本事,又知晓了玻璃、盐、糖等暴利生意。
太子便让王姮负责筹措出三十万大军三年的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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