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姮重新抱回寝室,放到铺陈一新的床上,楼彧拉过薄薄的丝被给王姮盖好。
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吧!”
“嗯!阿兄也早些安置!”
王姮打了个哈欠,意识涣散间,跟楼彧说了一句,便进入到了黑甜梦乡。
看着王姮熟睡的模样,楼彧俯身,再次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子……然后才不舍的离开。
他没有如王姮所建议的那般早些休息,而是回到书房,继续处理事务。
除了南州、南邦等诸多事宜,他的案头还堆满了来自京城,以及西北、辽东等边塞的消息。
身处偏僻西南,却不会与外界失联。
楼彧多年经营,暗卫、眼线等早已遍布天下。
尤其是京城,本就是他的大本营,更是他的根基,他绝不会放松。
“历时两年,高昌、吐谷浑相继被攻破,征西大军终于班师回朝……”
就在楼彧离京的第二个月,他和王姮还在路上,萧无疾等将军便回到了京城。
楼彧正好与萧无疾完美错过。
“圣人已于七月初九带领大军直奔高句丽,太子监国,周既明升任百骑司中郎将……”
楼彧用指甲,用力在这一行字上,掐出了痕迹。
圣人御驾亲征,早有征兆。
太子监国,更是情理之中。
唯有这周既明——
“他倒是越来越受圣人的宠信了!”
楼彧能够感受到周既明对他的恶意,至于原因,也能猜到——
他与周既明并无仇怨,可他还是对自己恶意满满。
除了嫉妒,再无其他的理由。
或许在周既明眼中,楼彧就是个靠着出身的幸运儿。
他却从不知道,楼彧读书的时候,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在沂州,他选择追随齐王世子,亦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那个时候上皇与圣人的争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境地。
圣人的好几个心腹,都遭到了陷害。
还是齐王世子的太子,亦被掣肘,运河功劳被抢,就是明晃晃的事实。
齐王世子都受了冤枉气,更何况他的小跟班。
楼彧所遭受的很多事,外人不知道,更难以想象。
还有玄武门之事,楼彧偷偷潜入京城,靠着打感情牌,骗到了楼家的传家宝,然后骗走了十万楼家军。
这件事,说起来,似乎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实则,却是楼彧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去安国公府之前,甚至都做好了“骗取不成就强夺”的准备。
而在久经沙场的悍将楼谨手里抢东西,无异于撩虎须。
楼谨对楼彧确实有些父子情,但并不多。
楼彧从未奢望,自己能够得到楼谨的偏爱与纵容。
一旦失败,可能就是被当成家族逆子。
被行家法,或是干脆被除族。
……对于失败者而言,就是任人宰割。
除了楼谨这一关,还有楼家军。
啧,真当一杆楼氏祖传的方天戟就能轻易哄骗那群骄兵悍将?
楼彧能够统御楼将军,靠得是绝对的武力碾压。
一杆大戟,楼彧将数位副将扫落马下,这才震慑住了楼家军,继而带领他们出散关,入草原,立下了赫赫战功!
楼彧也就一张脸白玉无瑕。
他的衣衫下,伤痕累累。
最厉害的一处,就在胸口,四五寸的伤疤,狰狞可怖,令人心惊。
他的一双看着就十分好看的手,翻转过来,掌心全都是厚厚的茧子。
……这些,却被“周既明”们抹杀了。
仿佛他就是天生好命,尊贵的爵位,顺遂的仕途,还有圣人、太子的无限恩宠,他似乎唾手可得!
“呵!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就算是陛下、殿下,也是付出良多,才有今日之成就!”
楼彧知道自己的艰辛,也能体谅旁人的努力。
可惜,偏偏就是有人只嫉恨旁人风光,却不愿承认人家的付出!
“周既明,小人尔!”
还是个对他有恶意的小人。
楼彧远离京城,却也不会放松对“敌人”的监控。
楼彧拿起笔,开始将最新送来的有关周既明的所有情况都记了下来。
这本册子,就是以后他收拾周既明的“证据”。
而类似的册子,楼彧记了很多本,除了周既明,还有朝堂上的其他官员。
……
夜深了,王姮已经安然睡去。
楼彧还在伏案工作。
他们夫妻各有各的忙碌,完全忘了一件事——
他们的队伍中,还有个“客人”。
“公主,他们、他们就这么走了?”
阿奴有些懵,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怎么、怎么人就散了?
偌大的车队,快速的分散开,有的跟随楼彧夫妇进了刺史府,有的忙着搬搬抬抬,有的则在刺史府四周巡逻……
根本不用主人下达命令,一群奴婢、护卫等,便都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喧闹的刺史府大门外,很快就只剩下了一辆马车。
阿奴左右环顾,完全摸不清状态:“公主,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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