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传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对饮雪说:“大树直接倒下,压死的多是冤屈,埋葬的全是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情。急于要把大树推倒的人,他选择这么做,必定这棵大树挡住了他的利益!”
饮雪红着脸骂道:“一派胡言!我大哥身为太子,是王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你说!一个小小的文冲能挡住他什么利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需要藏匿什么肮脏事情?他辅政二十年,又制造过哪些冤屈?”
褚英传像是突然惊醒,马上转身对国王行礼道歉:“我头脑发晕,神志迷糊,所以胡言乱语,还请陛下恕罪!”
褚英传不敢抬头,害怕国王误会了自己。
他骂自己嘴比脑子快,越说越激动,只怕国王误会自己有心打击太子,有争宠邀功之意。
“你现在是禁军副参谋,有议论军政的权力。现在所说的话,不过是分内工作而已,何罪之有?”
饮雪听到父王这么说,心里直叫“偏心!”
获得国王特许后,褚英传稍微宽心,转身对饮雪解释说:“我刚才所言,并没有提及太子半句。文冲一案,其根源在于告发者。是他拿着证据,找到能够绕过检察司的权力。他先绕过检察司抓了人,然后又把人关进了检察司的大狱。如文冲确实贪污犯罪还好,后续一切麻烦,不难收拾。如若不是,越权的人和检察司就是都被告发者利用了。到时出了问题,背黑锅的就是越权者和检察司!”
褚英传这次学乖了,一句一句慢慢说,让嘴等着脑子,由头到尾不提及任何名字。
褚英传再劝:“我知道太子是你好大哥,我也视他为兄长。兄长性格纯良,精于政务,多年来做出了不少令人称道的政绩,深受百官敬重和支持。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贪污案子,越过检察司的权力!”
饮雪知道,褚英传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来安慰自己。
因为太子越权办案这件事,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国王轻松地说:“参谋嘛,就是提提意见。你就假设凌驾于检察司之上的人是我,这样会出现什么问题?”
褚英传终于明白,国王天没亮就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这道难题。他不想答,可是不行。
“陛下的意思,是要我以事论事?”褚英传问得很小心。
国王心想你倒是很鬼精,笑说:“对!就是以事论事。我不会作为意见采纳,不记录。不说给第五个人听。”
听国王这么一说,褚英传像吃了定心丸,决定要一展生平所学,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