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英栩仍不死心,强辩道:
“此理由未免牵强!
我狮灵疆域万里,难道就找不出,第二个清静之所供大执政官施展神通?”
枫怜月神色不变,继续道:
“其二,内阁急报:云豹国公主率使团已启程,后日便将入境。
本座已谕令内阁,安排神圣使者楚无情全权负责接待事宜。”
赫连英栩脸色更加难看:
“教会神圣使者共有十位!
其余九位,论资历、论能力,哪一位不比楚无情更胜一筹?
大执政官为何独独选他?”
他心中愤懑难平,竟脱口而出:“说到底,仍是执政官偏心!”
枫怜月轻叹一声,忽然话锋一转:“前辈最是关心前线战局。敢问,如今前线战况如何了?”
赫连英栩一愣,不明其意,但仍据实以告:
“据兵部战报,前线战事胶着,伤亡日增,粮草军械已动用储备,后勤转运日益艰难……”
枫怜月颔首:
“……前线鏖战正酣,国中文武百官无不殚精竭虑,分身乏术。
眼下,唯有被前辈‘请’来神庙‘休养’的楚无情,最为清闲。
不派他去,派谁去?
难道要派日夜守护神庙、片刻不得离的前辈你去吗?”
赫连英栩急道:“若执政官不弃,属下愿……”
“哈哈哈哈!”
褚英传再次放声大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极限拉扯也不是你这般不要脸的玩法!真他娘的是疯了!”
他看穿了赫连英栩的算盘——无非是想在接待时另辟蹊径,将自己重新困住。
赫连英栩强压怒火,一言不发,志同心坚。
枫怜月看着他,脸上只剩下深深的无奈,重重叹息,仿佛已不想再与之多言。
褚英传却一步踏前,隔在枫怜月与赫连英栩之间;他目光如链,已锁定后者。
褚英传现在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神武伯爵赫连英栩,你若真敢再行此龌龊之举……
待我重见天日之时,必血洗你赫连全族!鸡犬不留!”
这赤裸裸挑衅充满了血腥味;听着言简意赅的死亡宣告,赫连英栩如受五雷轰顶。
他瞬间脸色惨白,形色如同丧家之犬;自己精心算计被对方碾成粉碎后,哑口无言!
褚英传转而面向枫怜月,脸上又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小姑妈!我突然觉得:
成全这老家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志向,再成就他身败名裂的理想,也挺有意思的。”
他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赫连英栩,火上浇油道:
“反正他已押上了脑袋,程序合规,您就允了他对我弹劾呗?”
枫怜月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前辈现在可看明白了?本座究竟是在偏袒谁?”
赫连英栩面皮紫涨,羞愤交加,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褚英传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阔步向那敞开的牢门走去。
他一只脚踏出门槛,忽又停住。
只见回眸一笑,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人:
枫怜月优雅依旧,
赫连英栩恨意滔天,
而王后眼中,则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与担忧。
褚英传的目光在王后脸上短暂停留,随即移开。
他眼珠灵动一转,朗声道:“诸位,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神庙幽深的甬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