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王老二伸手拦住警官,恶狠狠地说:“把钱给我!”
“给不了!”周警官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
王老二气坏了,操起一把椅子,高高举起,眼珠圆睁,狂叫道:“把我哥的卖命钱给我——”
他不管不顾,看样子真的准备以命相搏。
警官们被震慑了。
王老二暴发了,尽管我想他把姓周的打一顿,又怕伤着或吓着我爸妈。
“王师傅,这是袭警!”
我抓住椅子对王老二说:“别做傻事,把椅子放下来,不然钱要不到,还把自己搭进去,划不来!”
王老二僵持了一下,把椅子放下来。
我又对周警官说:“几十万呢,对谁都不是小数目,如果少了或者不见了,人家找谁要啊是不是?
钱你拿走了,总得给人家一个收条吧,我到现在还后悔当初没问郭警官要硬盘的收条呢!”
周警官不满地瞥了我和王老二一眼,可能认为只有这个办法,便手写了一张收据,并签了字。
我上了警车,就听王老二在门口骂骂咧咧的,“他妈的,一群土匪!”
八点多了还没见我回来,爸妈坐立不安,连晚饭都没心思做。
爸爸终于说话了:“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
小妹,把手机给我,我给纽如新打个电话。”
“九哥,你想通了?”
妈妈脸上现出一丝惊喜之色:“要不低个头认个输吧,别跟他们斗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无非是想要诊所,给谁都是给,我们不要了还不成。
乡下爹妈的房子还在,我陪你回老房子养病去。”
望着妈妈期盼又无助的眼神,爸爸心里隐隐作痛,身体已经没有了抗争的力气,但要他从精神上低头认输绝无这个可能。
事到如今不仅看不到纽如新一丝收手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手段更加没了下限,为了儿子、为了胸中的那口气,哪怕鱼死网破也要殊死一搏。
“小妹,这不一样。”
爸爸凄惨地笑了笑,摇头说:“给了刘长发,房子还是我们的,借的钱也可以慢慢还。如果给了纽如新,那就是羊入虎口,我不能叫他得逞。”
电话拨通,那头传来纽如新得意的笑声:“老九,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不打行吗,再不打我儿子就要废了!”
爸爸开门见山:“纽镇长,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求你放过我儿子,有什么事你冲我来!”
“老九,你可别信口雌黄,想好了再说话,我对你儿子做什么了?”
“纽镇长,我知道你和鲁开智想要我的诊所,我现在后悔了,早该答应了你们,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盘下诊所你绝对有钱赚,但你不该压价更不该下套害我儿子,他还是个孩子,跟扣儿一样面临人生的重要关口,请你看在曾经喜爱过他的份上别再伤害他,求你了……”
“求我?你江进九什么时候求过我?”
纽如新忘乎所以地哈哈大笑:“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一镇之长过?”
我爸平静地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把你当君子看,难道我高看你了?”
“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没错喽!”
纽如新得意地说:“我没想过独占你的诊所而是跟你合作。
可你自命清高,完全没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不仅不领情反而嗤之以鼻,勾结刘长发陷我们兄弟于两难,你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
我爸哀求道:“纽镇长,我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已经受到惩罚了,只求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有错的是我不是他,求你给他一条活路。
你也知道我儿子的脾性,万一做出什么对你和扣儿不利的事可咋办!”
“老九,你威胁我?”
纽如新一阵冷笑:“你儿子不是才进去吗,入室抢劫够他喝一壶的了,信不信就凭你这句话我还能让他再多待几天!”
“入室抢劫,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会又是你和鲁开智一手策划的吧?”
我爸笑了:“纽镇长,你大概还不知道那个外地人被我儿子逮着了吧?”
纽如新不屑地说:“看把你儿子能的,什么外地人本地人,我不知道。”
我爸见试探没起作用,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纽镇长,人在做天在看,我虽然身体上斗不过你们,但要论玩心眼,你还真不一定玩得过我,别看你们暂时得势,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们瞬间翻船沦为笑柄!”
“你想干嘛?”纽如新吃了一惊,我爸的低姿态的确使他陷入了盲目乐观的境地,在他看来我爸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他就是那个手执利刃的屠夫,他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丝毫没想到我爸会绝地反击,他从不怀疑我爸的智商却轻视了他的行动力。
我爸掐掉电话,用一种得意的眼神看着我妈。
我妈不解,“九哥,你干嘛笑得那么邪乎,好阴险的样子!”
爸爸打开录音机,把刚才的通话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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