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刚关上仪器,正准备收拾东西,郝友其已抓起毛巾擦掉耦合剂,动作利落,眼神却沉了下来。
“不是说十来分钟的路程吗?”熊哥也察觉不对劲,试探着问,“那个……念念跟苏怡笙,哪个比较有方向感?”
话音未落,郝友其猛地站起,衣服都没穿整齐,外套随手一披,脚下一蹬就往外冲。
手指已经开始拨打苗念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完了完了!”他低骂一声,声音里全是焦躁与自责,“小祖宗肯定又迷路了!”
熊哥愣住两秒,随即追上去喊:“喂!你鞋带都没系······”
郝友其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急促的回应:
“我去找她!”
苗念并没有迷路,只是这家餐厅的出餐确实慢得让人发慌。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喧闹的厨房,手里捧着一杯温水,眼神却飘向窗外:
那片沙滩在落日余晖里泛着金红的光,海浪轻轻拍岸,像一首低语的歌。
晚风从半开的玻璃门灌进来,撩起她额前几缕碎发。
她托着腮,整个人陷进椅子里,像个被世界温柔包裹的孩子。
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在夕阳下投出细密的影子,嘴角微扬。
带着心安理得的平静,仿佛这一刻,时间都为她停了一秒。
郝友其推开门时脚步一顿,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定格在那个角落。
他愣了两秒,像是被什么击中,眼神从焦躁转为柔软。
她没看他,只是安静地坐着,阳光落在她肩头,像一层薄薄的镀金。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世上最暖的光,不在天边,而在她低头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