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回国的时候，我没去接你。”
苏怡笙扭头看向乔楚覃，“这个也是遗憾吗？”
“是！”
乔楚覃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若是苏怡笙回国那天是他去接的，该多好。
他闭上眼，仿佛听见记忆深处那枚编钟被轻轻敲响：叮——一声清越，如风拂过湖面，荡开一片旧时光。
外国的候机厅里，苏怡笙刚办完值机，拖着行李箱坐在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怔怔出神，像在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电话。
华京队的会议室中，祁加的手指正一下下敲击桌面，多媒体幕布随之微微晃动，投下斑驳光影。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各组教练员如果有问题，私下再沟通，散会！”他收起笔记本，语气干脆利落。
吴泛抻了抻脖子，打了个哈欠，瞥见乔楚覃发呆的样子，笑着调侃：“今儿初雪，咱南门涮羊肉去？”
乔楚覃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你们定。”
祁加抬眼扫过三人，皱眉：“你们仨是怎么回事？还跟在役一样，天天一块儿吃饭？”
“走啊，祁哥！一起？”秦毅立刻凑上来，一脸跃跃欲试。
“不了，我今天接孩子。放寒假了，得搬东西。”祁加摆手，语气认真。
秦毅撇嘴，满脸羡慕：“咱们仨的幸福美好生活什么时候来啊？”
乔楚覃没说话，只是抬眼望向天空。
雪花又飘起来了，纷纷扬扬，像是要把过去补全。
他面色微沉，眼神空了一瞬，心口却像被什么攥紧了。
忽而，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划破安静。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哥哥。”
简短两个字，让乔楚覃脚步瞬间顿住，仿佛时间都为之一滞。
“哥哥，你在听吗？”她声音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吴泛和秦毅察觉异样，齐刷刷看向他：“咋了？接到骚扰电话了？”
乔楚覃喉结动了动，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苏怡笙？”
“嗯~”她低声应了一声，停顿片刻，像是鼓足勇气才继续说，“哥哥，你后天早晨六点左右能……”
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尾音几乎消散在空气里，却让乔楚覃的心尖猛地一颤。
“怎么了？”他几乎是本能地问，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手机。
“能来接我吗？”她终于说了出来，语气轻得像羽毛落地。
乔楚覃怔住了，声音微微发颤，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回来了？苏怡笙……你是要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