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色如同活物,顺着他的手指爬向手腕,所过之处皮肤立刻失去知觉,变得坚硬如铁。
他当机立断,左手抽出随身刺猬针,闪电般刺入右臂几处大穴。金光蔓延的速度稍稍减缓,但仍在顽固地向上侵蚀。
等毒性终于被暂时遏制时,他的整条右前臂已经变成了冰冷的金属,五指僵直如钩,再也无法弯曲。
没有倒马之毒相克制,梅花三针,解不了金蟾衾毒!
白三爷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石凳上。他望着自己金色的手臂,又看了看地上那件被撕碎的衾皮,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惊飞了栖息在树梢的夜鸦。
这哪里是什么贺礼?分明是一封淬了毒的战书!
鼀潭蟾祖和碧水金蟾在用最恶毒的方式告诉他:鱼殇已是蟾宫的人,他白三爷若敢去抢,这就是下场!不仅是他,连他身边的人都得死!
夜风吹过院子,卷起几片枯叶。白三爷缓缓抬头,望向鼀潭的方向。
他的眼神渐渐变了——先前的愤怒与痛苦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
他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轻轻抚过阿青金色的脸庞。小药童惊恐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那一刻,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放心......"白三爷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可怕,"三爷一定会让那些蛤蟆......血债血偿。"
他的左手摸向腰间针囊,抽出一根通体漆黑的细针。这是他的保命之物——"刺猬针",一旦使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院墙之外。而在影子的尽头,隐约可见鼀潭上空那一片猩红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