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丫鬟杜向惠袖中飘出紫色雾气,那雾气在空中凝结成各种狰狞的形状。粉丫鬟杨肃指尖缠绕着粉色丝线,轻轻一弹就在空中织出一张巨大的蛛网。
橙丫头阿芝诗玛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每声铃响都震碎一片毒雾。绿丫鬟吕海玉脚下的藤蔓疯狂生长,转眼间就爬满了半座高台。
黄丫鬟刘琳眉心处的蜻蛉洒下金色光粉,所到之处,那些金色的毒纹竟开始消退。
七人各站一方,瞬间七彩蛛网大阵发动。蛛丝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仔细看去,每根蛛丝上都爬满了细小的符文,这些符文像活物一样在丝线上游走,发出微弱的荧光。
"哥哥有令——"红丫鬟清喝一声,"这邪婚毒阵,我们姐妹来破!"
她话音未落,潭水上空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扑向高台——
烟火红蝎现出原形,三丈长的蝎身上覆盖着赤红甲壳。三条蝎尾分别喷出黑烟、烈焰和毒液,与蚀骨斗缠斗在一起。每次蝎尾挥动,都在空中留下三道焦黑的痕迹。
碧水金蟾身穿大红喜袍,鼓胀的腮帮子不断收缩。它使出"蛤蟆吞天术",血盆大口一张,竟将半空中的断魂尺吸得摇晃不定。
更可怕的是它身上不断渗出的金蟾衾毒,那些金色毒液滴落在水面上,立刻化作无数小金蟾,呱呱叫着扑向蛛网大阵。
吴掌柜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宽大的袖口中突然伸出无数条苍白的手臂!这些手臂长短不一,有的布满皱纹,有的细如竹竿,但全都精准地抓向五毒婚阵的各个要害。
最长的三条手臂分别扣住了摄魂镜、夺命秤和裂魂剪,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而在更高处,两尊城隍雕塑与灰王雕塑的对抗也进入了白热化。
城隍爷爷手中的金算盘"噼啪"作响,每颗算珠跳动都震碎一片毒云;城隍奶奶的绣花针在空中穿梭,针尖带起的银光将灰王雕塑的黑雾刺得千疮百孔。
灰王雕塑也不甘示弱,石雕的老鼠脸上裂开一道狰狞的笑容,空洞的眼窝里喷出腥臭的黑血。
最令人意外的是,本该主持婚礼的柳七娘和小长耳竟然打了起来!
柳七娘的枯萎花枝化作长鞭,每次抽打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小长耳抱头鼠窜,红眼睛里满是委屈:
"我是中间人啊!柳七娘,你打我做甚?"
子辉和白三爷等人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整个鼀潭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毒雾与蛛丝纠缠,金光与黑血交织。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耳边充斥着各种诡异的声响——蝎尾破空的尖啸、金蟾的呱鸣、算珠的碰撞、还有那始终不曾停歇的诡异喜乐。
"我们现在..."子辉握紧判官笔,喉头发干,"反倒成了看客?"
白三爷的金色右臂微微发亮,冷眼望着混战的潭面:"等。"
"等什么?"
"等一个变数。"
就在这时,悬浮在高台上的蟾宫桂枝突然光芒大盛。
所有正在争斗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齐齐望向那截散发着诱人清香的桂枝——
邪婚开始了,五毒斗毒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