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撒在青州城偏杂里的一个破院中,一个老头刚巧从破院的屋子里出来,身上穿着破了一个大洞的衣服,站在院里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去院门边上。刚身上将院门打开就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拿着一根木棍,怀里抱着一个破碗,那眼睛发着绿光,仿佛很多天都没有吃过饱饭,那两条瘦弱的腿倒腾地飞快,“噌”的一声,从老头家门口像风一般蹿了过去。
老头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朝他开口喊道:“哎!后生!恁跑那快做啥去!”
那人都顾不上回头,嘴里喊道:“黑市发肉包子嘞!去晚了就没了!”话音刚落,那人就消失在了街角。
老头听到这话,突然眼前一亮,顿时一拍大腿,迅速转过身去,朝屋里飞奔。没一会儿功夫,老头手上就紧紧拿着一个破碗,“砰”的一声夺门而出。
一溜烟儿朝黑市跑去,只留下自家里院门,因为老头的撞击,在那里“吱呀”作响,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着。
“都别挤!”突然间,在这嘈杂拥挤的黑市里,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般炸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正满脸怒容地站在人群中央,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很快就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
就在这时,一个髯须大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的面色蜡黄,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看上去十分凶悍。只见他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地骂道:“谁他娘的挤我!不想活了吧!”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着,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哎!我的碗!别挤了!”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原来是刚才的那个老头,他的手中紧紧护着那只破旧的瓷碗,正被周围的人挤得东倒西歪。焦急地喊着。
“谁啊!谁趁机偷摸我?!”紧接着,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划破了空气。
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一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身体,一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那个趁乱揩油的人。
“都他娘的别挤了!”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鼠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的身材高大,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开山刀,那刀身闪烁着寒光,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吓人。
“把队给老子排好!不然!”说着,男人朝身边的木架猛然挥出一刀,木架在开山刀划过的瞬间断裂开,散落了一地。他面前的原本拥挤的人群看到这架势,人群中发出一声惊恐地叫声,接着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排好队,拿着破碗,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将开山刀扛在肩膀上,转过身来准备回到里面去,这时一旁分发肉包子的小弟跑了过来,卑躬屈膝地对男人小声说道:“张爷...”
“怎么了?”男人一听,不耐烦地问道。
“这包子快分完了.....这之后来的人可怎么办?”那小弟此时十分为难地说道。
“你跟他们说了是羊肉包子嘛?”张爷此时盯着小弟的眼睛,面具下的目光透着寒意。
“说了说了。”小弟一听,立刻点头回应道。
“那不就得了,羊这不是有得是嘛?”说完,男人的目光落到排队的人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耐人寻味。
“懂了!张爷!懂了!您先去休息,剩下的小的来做!”小弟一瞧张爷的眼神,顿时心里就有了谱,急忙伸手掀开门帘,对张爷做请的手势。
张爷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嗯,懂事。”接着迈着八字步,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不知道排了多久,终于轮到老人,此时他口干舌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递给刚才那个小弟自己手中的破碗,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后生....这是啥包子儿哎?”
“啥包子?”那人十分不屑地看了老头一眼,接着满不在乎地说道:“羊肉包子,咋,要么?”说着从身旁的笼屉中取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准备放在老头破碗里。
老头此时一听,顿时一头雾水,这青州城的牲畜早就被吃光了,剩下能见到的牲畜都在大户人家里,寻常人根本弄不到,这偏杂里别说是牲畜了,就是虫此时也都被吃完了,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盖住自己的破碗,接着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轻声问道:“后生,恁可别骗俺,这那儿还有羊啊?”
“哼,羊?这不有得是。”男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随意地扫过面前的人群。
老头见状,心中猛地一紧,一股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脑海中瞬间闪过三十年前的那一幕。
那时,大辽的军队如潮水般袭来,青州各地纷纷沦陷。那群辽人凶残无比,视周人为草芥,将他们比作羊,肆意屠杀,以取乐为目的。那血腥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让老头心有余悸。
而此刻,男人的那句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老头的心上,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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