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芒散去时,战场中央出现了直径五百米的球形真空。
这个区域内所有物质都被蒸发,连空气都来不及回填。
残余的怪物集体陷入癫狂状态,它们用骨爪撕开自己的头颅,仿佛唯有死亡才能逃避某种更高维度的恐惧。
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连天地都为之战栗。
七张面具重新覆面的瞬间,天地为之一寂。
陈涵的耳膜突然捕捉到一声沉重而悠远的律动——咚。像是远古巨神的心跳,又像是世界之核的震颤。
这声音穿透血肉,直击灵魂,让他的五脏六腑都随之共振。
“这是......”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瞳孔中倒映出令人窒息的景象。
七道通天彻地的虚影在守夜人身后缓缓浮现。
每一道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威压:
林七夜身后,持剑的天帝虚影巍然矗立。
那柄横贯天地的巨剑上缠绕着星河,剑锋所指之处,连光线都为之扭曲。
陈涵只是瞥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眼球要被剑意刺穿。
百里胖胖身后,负书的先知虚影正在翻动青铜典籍。
每一页都记载着足以毁灭文明的禁忌知识,书页翻动间,隐约能听见无数智者临终前的哀嚎。
迦蓝身后,六翼炽天使的虚影舒展羽翼。
每一片羽毛都流淌着液态圣光,羽翼扇动时洒落的光雨将地面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那是纯粹的神性在物质界的具现。
“此界——”
林七夜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尽头传来。
他手中的直刀缓缓划过真空边界,黑炎在空气中灼烧出一道永不愈合的空间裂痕。
这道裂痕如同活物般蠕动扩张,内部闪烁着令人眩晕的星空幻象。
“禁行!”
最后的宣判如同神谕降世。
七道虚影同时抬手,各自打出一道本源之力。
这些力量在空中交织成璀璨的锁链,将整片战场封锁成绝对的禁区。
任何试图穿越的存在,都会在瞬间被七种力量碾碎。
钟楼顶端,最后一只梦魇编织者正在解体。
它臃肿的躯体上,那些扭曲的噩梦人脸逐渐舒展。
一个满脸刀疤的男性面孔突然转向陈涵,嘴角勾起释然的弧度:
“谢谢......”它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终于...可以安睡了......”
当这只以恐惧为食的怪物彻底消散时,整座田合市的昏迷者同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医院病房里,一个高烧不退的小女孩松开了紧攥的床单;
地下避难所中,白发苍苍的老人舒展开紧锁的眉头;就连街角蜷缩的流浪猫,都发出了舒适的呼噜声。
“队长......”路宇瘫坐在废墟间,他的制服早已被冷汗浸透,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们刚才是不是......见证了神话?”
陈涵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穿透渐渐消散的硝烟,看见林七夜正以无比精准的动作将直刀归鞘。
但此刻,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令人战栗的韵律。
刀锷与鞘口相扣的瞬间,陈涵分明听见了一声龙吟般的清响,仿佛有某种沉睡的凶兽正在刀鞘中安眠。
“那不是神话。”陈涵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那是......”
他的视线扫过正在整理装备的第五特殊小队成员:
百里胖胖正在擦拭青铜罗盘上沾染的怪物血液,那些血珠在触碰到罗盘表面的瞬间就被蒸发成黑烟;
迦蓝面带笑容。
沈青竹靠在断墙边把玩着一朵由怪物鲜血凝成的玫瑰,傩面下的哼唱声轻快得像是刚结束一场郊游。
“......那是比神话更可怕的东西。”陈涵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前血色符咒残留的灼痛,“那是活着的......”
“传奇。”
远处,林七夜似乎感应到了他的视线,突然转头望来。
即便隔着面具,陈涵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的重量——那不是一个少年在看同龄人,而是一座高山在俯视山脚的村落。
但下一秒,这种压迫感就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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