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
天际不见星月,唯有城市边缘的霓虹在乌云间晕染出一片猩红。
沈青竹站在黑杀组总部门口,黑色风衣的衣摆被夜风掀起,猎猎作响,像是某种不详的旌旗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血与火。
他的身影修长而挺拔,如同一柄插在黑夜中的利刃,锋芒暗藏,却令人不寒而栗。
身后,十几辆黑色轿车整齐地排列着,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像是某种巨兽压抑的喘息。
车灯未开,整支车队如同蛰伏的阴影,只等一声令下,便撕破夜幕,直取敌营。
浅仓健快步上前,皮鞋踏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双手捧着一把带鞘的长刀,刀鞘漆黑,上面缠绕着暗红色的丝绳,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微微躬身,恭敬地递上:“大组长,所有兄弟都准备好了。”
沈青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刀鞘上轻轻一弹。
“铮——”
一声清脆的金属颤音在夜色中荡开,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一声轻响割裂。
他抬眼望向远处——那里是被寒川家占领的鬼火会驻地,灯火通明,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挑衅般闪烁着。
“出发。”
沈青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简短的两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战意。
车队如一条黑色长龙般驶入夜色,车灯骤然亮起,刺破黑暗,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沈青竹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刀鞘,指节分明,骨节处隐约可见几道旧伤疤。
他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瞳孔深处似有寒芒闪烁。
车窗外的霓虹灯飞速掠过,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时而猩红,时而幽蓝,映得他眼中的杀意更加凛冽,像是刀锋上凝结的霜。
浅仓健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整齐的车队,每一辆车都如同沉默的死士,紧紧跟随。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掌心微微渗出冷汗。
他知道,今晚过后,地下势力的版图将彻底改写。
而此刻的沈青竹,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见血方休。
....
京介大叔叼着半截快要燃尽的香烟,眯起的眼睛里倒映着黑梧桐内的一片狼藉。
歪斜的桌椅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摧残,破碎的酒瓶玻璃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地板上几道暗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躁动的火气。
“丫头。”他抓了抓那头乱得像鸟窝的头发,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柚梨奈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
“去附近买点清洁工具回来,这地方乱得跟被台风刮过似的,得好好收拾一下。”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一个被打翻的相框,里面的照片已经被酒液浸得模糊不清。
柚梨奈乖巧地点点头,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她刚要转身,小金就像一阵风似的从后厨窜了出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我带她去!这附近每条巷子我都门儿清!“说完不由分说地拽住柚梨奈的袖子,动作熟稔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两人推门而出的瞬间,傍晚的暮色给他们的背影镀上一层橘红色的光晕,转眼就消失在街角的阴影里。
随着店门的闭合,黑梧桐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京介大叔慢悠悠地拖了张还算完好的椅子,木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重重地坐下,从皱巴巴的衬衫口袋里摸出那个用了多年的银色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蹿起,重新点燃了嘴里那根快要烧到滤嘴的香烟。
升腾的烟雾在他面前形成一道朦胧的屏障,透过这层薄纱,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早已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果然,没过多久。
店门被猛地推开,力道大得让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寒川家的井先生带着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部下鱼贯而入,锃亮的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整齐的敲击声。
他西装革履的打扮与这间破旧的酒吧格格不入,领带夹上的家纹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身后的部下们看似随意地分散开来,但每个人站立的位置都恰到好处地封锁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井先生环视着这个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空间,目光最终落在吧台前那个看似懒散的身影上。
京介大叔依旧叼着烟,连头都没抬,只是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但在那缭绕的烟气之后,一双眼睛如同盯上猎物的野兽,直直地刺了过来。
那一瞬间,井先生感觉有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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