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的腿软得厉害,整个人挂在樊振东身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在产房里慢慢挪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宫缩来的时候,许愿真的感觉要把口腔内都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也没让她清醒。
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疼痛已经占据了所有的思维。
时间变得模糊,许愿也变得模糊疲惫。
许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每一次宫缩都比上一次更痛。
许愿哭得喘不上气,樊振东的衣服被她抓得皱皱巴巴,可樊振东始终稳稳地托着她。
“我真的不要生了!”
许愿瘫在樊振东怀里,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夜她说了无数次——不要生了。
“快了。”
樊振东吻她汗湿的额头。
许愿想大骂他骗子,可一阵新的疼痛袭来,她只能抓紧他的手,在无尽的煎熬中等待那个渺茫的终点。
折腾到外面的天都朦朦亮了,樊振东和宁泽涛就在病房里守了许愿一夜。
樊振东困了靠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
宁泽涛看着在病床上只能弓着身子,把头埋在胳膊里弯成一小团虚弱的许愿,不自觉的起身站在病床边俯身弯腰望着她。
他的大手掌覆盖在好不容易合眼休息一下的许愿额头上摸了一下又一下。
想起那年他对许愿说:“怀孕这么辛苦就不要怀了。”
可是现在许愿却和樊振东有了孩子。
“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是真的心疼你。”
宁泽涛叹了口气,终究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