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心里忐忑不安,他冲下楼,打电话给助理,询问对上原家的监视有什么进展?是否发现慕幽笛的身影?
助理回应说没有。
这让宴霜心里更加焦急,他加派人手去租界和华界寻找慕幽笛的踪迹,命令他们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就抓住带回来。
就这样他依然觉得不安心,于是派人去监视岛田雄义。他想,或许岛田雄义那里会有线索。
而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岛田雄义比他更想找到慕幽笛。
叩叩叩
这时,展厅传来敲门声。
宴霜走过去开门,就见宴澧站在大门口,惊奇道:“五哥,你怎么来了。”
宴澧一边走进门,一边说道:“我今天正好去见客户,顺道来看看你。六弟,今天藤田惠美的葬礼,你去了吗?”
宴霜点头,“去了,帮四哥处理完就回来了。”
宴澧看着他,犹豫片刻后,说道:“六弟,你最近跟四哥走得很近,有些话我想提醒你,四哥的路或许并不适合你走。”
宴霜笑了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我走?”
宴澧深吸一口气,继续劝道:“六弟,四哥八面玲珑,他的手段远不是你我能企及,而且他深谋远虑,你当心......”
宴霜打断宴澧的话,“五哥,你意思是我永远也比不上四哥,他是上海滩的‘四爷’,而我只能籍籍无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唉!”宴澧看着他,叹口气,心中有些无奈,最后只说道:“六弟,你变了。”
宴霜目光紧紧盯着宴澧,郑重其事道:“是,我变了,我只想变得更强大,有力量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而不是她的累赘,看到她深陷危险却无能为力,我不想再懦弱下去,让她看不起。”
宴澧知道宴霜口中想保护的人是谁,男人想变得强大而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无可厚非,他也支持宴霜想要变得强大的想法,只不过他选择了一条荆棘之路,甚至是不归路。
宴澧了解宴淩,更了解宴霜,宴淩的野心是“复辟”,但显然国民政府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张勋就是前车之鉴,他不希望宴霜和宴淩走上这条不归路,所以才劝说宴霜及时收手,不要越陷越深,以后怕是会追悔莫及。
可显然,宴霜并没有听进去,他无法迷途知返。
宴澧清楚自己没办法说服宴霜,只能祈求慕幽笛能劝一劝六弟,让他堕入深渊之前能及时止步。
宴澧在临走时,回头问宴霜:“六弟,你有没有问过慕姑娘想要什么?你们会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走到对立面?”
见宴霜不为所动,他长叹一口气,“唉,六弟,我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一下。”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展馆。
宴霜怔怔地看着大门口。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他认为慕幽笛始终是想逃离杀手和特务的身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那样的话,两人就不存在对立面。
而他,需要变得强大,足够给慕幽笛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再说,想要达到目的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他认为这个代价相对公平。
就在宴霜和宴澧不欢而散的时候,慕幽笛正坐在火车上享用下午茶。
潘部长一直没有出来,整个车厢只有她和一群保镖特务,大家都在猜测她的身份,互相之间不时看一眼,眼神中充满警惕和戒备。
火车已经行驶了大半天,一路还算顺利安全,她想,或许敌人并不打算白天动手,而是选择夜里突袭,因为那时候人们最容易疲乏困顿,反应也会迟钝。
想到这,慕幽笛也借机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她仰头靠在座位上,用帽子遮住脸,闭上眼睛休息。
其他人见她竟然盖着脸开始睡觉,表情微微诧异。不过大家的任务一致,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不管慕幽笛干什么,大家都相安无事。
车厢里安安静静,只剩下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咔嚓声。
到了傍晚,慕幽笛睁开眼,拿下帽子重新戴在头上。她扫视车厢,见其他人要么低着头,要么转头看窗外,慕幽笛也转头看向窗外,就看到天空中漫天绚烂霞光,地平线上,残阳如血。
就在这时,连接其他车厢的门被打开,一个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跑了进来。
所有保镖和特务歘地转头看去,以为有敌人闯入,噌地站起身,一副戒备的神态。
小孩子看到他们表情凶神恶煞,吓得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嘴里还喊着“柱子,柱子,你在哪?”
等看到车厢里的人齐刷刷地看着她,氛围十分诡异,女人也吓得不知所措,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孩子还在哭,连忙蹲下来,抱起小孩子,不停地朝大家道歉,然后抱着孩子转身匆匆离开车厢。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就已经跑了。
慕幽笛盯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回想她刚才进来的那一幕,总觉得很蹊跷,而且这节车厢的门口竟然没有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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