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内陆也不安全。
市政广场的喷泉突然炸开,水流中混杂着荧光色的鱼苗。
它们长着锋利的牙齿,在空中扭动着,扑向尖叫的市民。
路边摊的烤鱼突然从铁签上挣脱。
鱼眼里泛着同样的蓝光,鳞片下渗出腐蚀性黏液。
"它们不是变异……"
海洋研究所的老教授被学生搀扶着,眼镜片上全是裂痕。
"它们在进、进化!"
港口方向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
那只被打断触须的螃蟹并没有死,它的伤口处正在快速再生。
新长出的肢体覆盖着,金属光泽的外骨骼,关节处喷出高压蒸汽。
更可怕的是,它开始呼唤同伴。
海面下,无数蓝光闪烁,像一片正在苏醒的星空。
防波堤的混凝土开始崩裂,巨大的阴影从水下浮现——那不是螃蟹。
而是某种更庞大的东西,甲壳上嵌着生锈的船锚,和断裂的船只残骸。
"撤离城市!立刻!"
市长对着广播喊,但他的声音,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淹没。
海港的起重机突然动了。
不是被人操控的——是那些金属触须。
它们缠上钢索,像活物一样拉扯着机械臂,把沉重的集装箱甩向市中心。
"它们在学习……"
警卫队长的对讲机里,传来最后一条讯息,随后是杂音和惨叫。
夜色降临,整座城市陷入黑暗。
只有那些发光的生物在移动,蓝光连成一片,像一场无声的盛宴。
而在更远的海域,声呐探测到了更大的信号。
那不是螃蟹,也不是鱼。
是一个正在上浮的庞然大物。
轮廓像是沉没的核潜艇,却又长出了不该存在的肢体。
它朝着海岸线移动。
身后拖着无数发光的轨迹,像一条通往深渊的路。
......
圣彼得堡冬宫广场的喷泉,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正在喷射的水柱戛然而止。
游客们发出不满的抱怨,几个孩子趴在池边,往干涸的喷泉口张望。
"又坏了?"保安对着对讲机嘟囔,"这周第三次了。"
两名穿着橙色工作服的维修工,推开围观人群。
年纪大的那个,骂骂咧咧地撬开检修井盖,手电筒的光束照进黑暗。
"耶稣基督啊......"他的手电差点掉下去。
池底积水中,上百条银鱼正在沸腾。
不是比喻——它们真的在冒泡,鱼鳃张合间喷出蒸汽。
它们的背鳍,那已经不是鱼鳍了。
而是半透明的肉膜,像蝙蝠翅膀一样拍打着水面。
"这些该死的......"
年轻维修工凑过来,顿时,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见一条银鱼突然跃起,带倒钩的牙齿,啃在铅制水管上。
硬生生扯下一大块金属。
"关上!快......"
老维修工猛地后退,但已经晚了。
一条最大的银鱼弹射而起,直接撞在年轻维修工的脸上。
酸性黏液从鱼鳃喷出,聚碳酸酯护目镜,瞬间冒出白烟,镜片像糖纸一样融化。
"我的眼睛!我的——"
年轻人的惨叫戛然而止,第二条鱼钻进了他张开的嘴里。
游客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尖叫声中,喷泉所有的排水口突然同时爆裂。
成群的飞鱼喷涌而出。
它们在空中展开肉翅,闪着银光的身体,划过一道道弧线。
扑向了最近的活物。
广场上的鸽子首当其冲。
一只飞鱼用牙齿钩住鸽子翅膀,带着猎物一起坠入人群。
女人脸上的防晒霜,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酸性黏液接触的瞬间,她的颧骨就露了出来。
保安正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突然发现喷泉基座的大理石,开始剥落。
某种更大的东西正在下面撞击,每一下都让地面震动。
冬宫的警报器终于响了,但为时已晚。
涅瓦河方向传来船只相撞的巨响。
而广场上的飞鱼群,已经形成了龙卷风般的漩涡。
每一片"羽毛"都是锋利的鱼鳍。
......
涅瓦河上的货轮突然集体鸣笛。
刺耳的汽笛声,响彻整个圣彼得堡。
这不是警告——是求救。
河面上漂满了翻着肚皮的死鱼。
水下有什么东西,正以惊人的速度撞向船底。
一艘油轮突然倾斜,船身钢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几个船员跳进救生艇,却看到河水里闪烁着诡异的银光。
"那是什么鬼东......"
救生艇突然被顶翻。
一条足有快艇大小的变异鲟鱼,跃出水面。
它的鳞片间嵌着生锈的金属碎片。
鱼嘴裂开到不可思议的幅度,露出三排钻头般的牙齿。
瞬间,将几名船员吞噬。
......
冬宫广场上,飞鱼群突然集体转向。
像接到某种指令般朝涅瓦河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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