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排兵布阵完事儿,高大平那边找不着路了,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张老四,咋的,我到缸窑了,你老不接电话呢。”
“哟,高大平啊,咋的,到了?”
“兄弟,你告诉我怎么走,你给我个坐标啊,咱谁见面谁跑谁是儿子!”
“你这么的,你进屯子就打听张老四的养鸡场,随便问个人都知道啊,我就在养鸡场的院里边等你呢,咋样?”
“行,养鸡场,哎,不见不散。”
电话一撂,这时候都晚上十点了。
高大平拦住个农户大爷就问:“大爷,问一下,养鸡场那个张老四的地方怎么走啊?”
“小伙子,就顺着这前面一直走,然后右拐,再过个小桥,瞅见个柴垛,有个院子,那个院子就是了。”
“谢谢大爷啊。”
高大平这边,他的兄弟们个顶个的都跃跃欲试啊,拿着家伙事儿,咔咔地检查装备,坐在车里面,高大平还喊着:“操你妈,一会儿到地方啊,下车就干!”
你看高大平那面虽然做好了准备,张老四那边可是布好了口袋,就等着高大平往里钻呢。
很快,张老四这边就安排妥当了,他站在养鸡场那房子顶上呢,那房子挺高的,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看得老远,正好当天晚上还有月亮,瞅得更清楚了。
他在那看着,嘴里还念叨着:“哎,兄弟,那苞米垛里面塞几个人,都拿着家伙事儿啊,哎,就跟那电影里演的似的,哎,枪口子黑洞洞的,都对着外边瞄着点儿。哎,那边撅着屁股拿着刀子的在那等着,等大哥我一声令下,就冲上去磕!”
那个放风的柱子在道边溜达着,突然喊起来:“哎呀,四哥,过来人了,好像是一台车,哎,又过去一台,一面包车,一个轿车啊,大哥,好像车里面不少人在抽烟呢,我……我就不太确定。”
“你不确定个鸡巴,这大晚上的,进咱这地儿来俩车,操你妈,肯定就是了,回来吧。”
“哎,好嘞,四哥。”
张老四喊着:“注意了啊,准备开干了!”
等高大平他们那车啊,慢慢悠悠地开车进院了。
那养鸡场的院子挺大的,农村嘛,像那种打场的地方,这养鸡场建得挺大挺宽敞的。
高大平的车缓缓地就往里进,还打着灯呢,这灯一晃,还没等车停稳呢,张老四在房顶上拿着长杆的三连发子,照着高大平那车的玻璃,“砰”的一声,以枪声为号,也没别的口号,高大平那车的玻璃,“啪”一下子就碎了啊。
高大平本能地反应过来:“哎呦,我操你妈,中埋伏了。”这时候就听着,“噼里啪啦”十几枪就打出来了,都打在高大平那车的车帮子、车玻璃上啊,还好没打到轱辘上,要是打轱辘上爆胎了,那可就跑不了了。
这噼里啪啦一顿枪响,司机都懵了,喊着:“哥,咋整啊?”
高大平喊着:“操你妈,中埋伏了,开枪了,跑啊!”
说着,司机一脚油门,车“唰”地一下就冲出去了。
高大平开头不说了嘛,那也是真猛,从十多岁打仗打到现在,还没怕过呢,车出去能有20来米,高大平把枪往上一拿,车窗一推,喊着:“给我打!”他那几个猛的兄弟,也跟着把脑袋往窗户那一伸,端起枪就准备还手了!
那张老四从房子上下来的时候,胡老六已经嗷嗷叫着冲出去了,胡老六那是真猛啊,领着几个兄弟,冲着高大平他们这边就干上了,“噼噼啪啪,叭叭叭”,这就交上火了。
高大平那边的车走走停停的,胡老六这边呢,则是停停冲冲,双方这一打起来,你来我往,那场面可激烈了。
该说不说,高大平的枪法挺准的,车第三次起步的时候,高大平一回头,就见胡老六他们刚开始冲上来七八个呢,这会儿被打倒了两三个,胡老六还领着三个人继续往前冲。
高大平从车窗那儿一瞅,他这边车有掩体,暂时没受伤,再一看对面冲过来的人,可不老少,高大平这么一瞄,瞄准了胡老六,胡老六也瞧见高大平瞄他了,赶紧一躲,结果“啪”的一声,把他身边的兄弟给打中了。
那兄弟惨叫着:“哎呀哎呀,六哥,哎,我操他妈,六哥,我中弹了,哎,六哥呀!”
正常来讲,这仗打到这份儿上,一般混社会的估计就跑了呗,可这缸窑的屯炮子是真猛啊,张老四跟胡老六没一个跑的,胡老六还扯着嗓子喊:“操你妈,给我上!”
高大平也喊着:“操你妈,加油!”司机一脚油门,车“唰”地一下又冲出去了,这一冲,又冲出去能有二里地。
就这么着,目前高大平这边还没啥伤亡,对面可已经躺了两三个了。
等胡老六从地上爬起来,薅起身边兄弟问:“操,没事儿吧?”
“没事儿,六哥,哎呀,我屁股挨了一下。”
胡老六喊着:“老四!”
这时候张老四已经带人冲上来了,一边跑一边问:“六哥,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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