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狂风卷着鹅毛大雪横冲直撞,把天地间的一切搅得混沌,雪片抽在脸上像刀割,砸得人睁不开眼。
秃鹫被底下的血腥味勾得盘旋,“嘎嘎”的怪叫混着风雪声、惨叫声,在旷野里滚来滚去,听得人头皮发麻。
海云部战士们脸被冻得通红发紫,冻裂的口子渗着血珠,眼里却烧着能融冰化雪的怒火——海乌姆被亵渎的恨,是刻在骨头里的疼。
那是部族独一份的精神支柱,是根,是脸面,是将来,驯兽部竟说她给阴蛇那怪物生孩子?这是往心尖子上捅刀,是把整个部族的尊严踩进泥里,谁也忍不了!
俯瞰而下,陷阱坑内挤满了因拥挤而跌入的人,削尖的木桩狠狠钉穿他们的腿骨、戳破胸膛,前面一排陷阱,每个坑里都塞了六七个人,叠得像堆破布。
鲜血从伤口里涌出来,快得能在坑底积起一小滩,迅速将雪地染得通红发黑。
痛苦的哀嚎与惨叫交织,在呼啸的风雪中格外凄厉,像无数把钝刀子在割人耳朵。
朝阳祭司稳稳骑在马上,双手攥得马缰咯吱响,双眼血红,死死瞪着几百米外雪丘上的荫蛇,那眼神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他单手举着三叉武器,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第一队海祭、和第二队海祭,杀!把荫蛇的头颅带回来,平息族人的怒火!”
身后,千人统领海祭司领着一众百人统领海祭师们,个个双目赤红。
他盯着混乱的场面,张嘴时雪花往喉咙里灌,声嘶力竭地喊:“各队听令——依照海祭师安排,绕开陷阱,有序冲杀!谁敢乱阵,就地斩杀!”
刹那间,两千余部族战士在海祭师指挥下,以每队百人编队,如黑色潮水般从陷阱两侧奔涌而出。他们顶着风雪,脚下踏着血水混着冰碴的地面,每一步都陷得很深,手中标枪、藤盾握得死紧,指节泛白。
同一时间,雪丘上的阴蛇看到对方迅猛攻来,三角形的眼中闪过狠厉,猛地直立起身躯,狼皮披风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三位巫医满脸焦急,哈着白气搓着冻僵的手为它包扎大腿伤口——那里被标枪刺破,能隐约看见白骨,其中一位忍不住大喊:“首领,您伤势未愈,万万不可起身应战!”
阴蛇置若罔闻,“刷”的一声抽出从雨族人那里缴获的青铜剑,动作太猛,大腿伤口处凝固的血痂瞬间挣裂,鲜血“噗”地喷出来,溅在雪地上,染红了一大片。但它仿佛不知疼痛,高举青铜剑,声如洪钟般咆哮:“所有统领听令——杀!让其余两营人火速回援,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杀得一个不留!”
嘶吼穿透雪幕,左右两翼的雪雾中,各有一名战争统领带着一千多骑兵与一千多步兵,如黑色洪流般疯狂冲出。
骑兵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手中骨制长矛闪着冷光;步兵手持藤盾、狼牙棒、标枪,腰上的小石斧密密麻麻,斧刃泛着寒芒。
他们齐声呐喊,“杀——宰了他们”声浪几乎要压过风雪,气势汹汹地朝着海云部族人杀去。
刹那间,雪原上四处响起哀嚎声,穿透纷纷扬扬的大雪,传入血牙部的战争统领岩耳中,他骑在高大的黑马上,俯瞰着战场。
只见海云部如汹涌潮水般冲来,冲在前方的族人借助奔跑惯性,手中标枪、鱼叉“咻咻咻——”地朝着驯兽部骑兵飞去。
那标枪和鱼叉裹挟着劲风,在纷飞的雪花中穿梭,好似夺命的寒芒。
很多驯兽部的骑兵们纷纷中枪或被鱼叉击中,惨叫着倒地哀嚎,鲜血洒落雪地,迅速染红了洁白的雪面。
而后面的步兵反应迅速,举起藤盾或骨盾,“哐哐哐——”一连串闷响,不少标枪和鱼叉被藤盾挡下,撞击藤盾溅起冰屑。
一部分驯兽部勇士借助盾牌的掩护,快速从腰间摸出小石斧。
他们双眼通红,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前方海云部人群密集的地方狠狠砸去。
一时间,“噗噗”的闷响、凄厉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那小石斧砍在身体上,带起一片血花,骨骼被砍到时发出“咔嚓”的脆响,伴随着殷红的鲜血飞溅,在这冰天雪地间,绘出一幅惨烈的景象。
随着两边远程武器的激烈交锋,大量的族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又一轮标枪,在海祭师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如蝗虫过境般朝着驯兽部骑兵迅猛投射出去。
那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冲向驯兽部骑兵。
尽管不断有骑兵被标枪击中,人和马发出阵阵哀鸣,有的战马轰然倒地,骑手也被狠狠甩落,但驯兽部在统领挥舞着骨刀的鼓舞下,毫不退缩。
他们红着眼,催赶着剩下的战马,如黑色的洪流般迅猛冲进海云部人群。
骑兵们手中的长矛,此刻化作夺命利刃,如灵动且凶狠的毒蛇,朝着海云部族人狠狠戳刺。
一时间,前排的海云部族人不断有人中矛倒下,滚烫的鲜血溅起,在洁白的雪地上迅速洇染开来,化作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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