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娄学礼眼圈有些发黑,显然一夜没睡踏实,一见到施施然走进来的徐建国,他几乎是冲了过去。
“徐先生!您……您没事吧?”
娄学礼上下打量着徐建国,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担忧,
“那三合会……他们没……”
徐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淡风轻。
“能有什么事?跳梁小丑而已。”
他环顾了一下车间,
“让你的人都回来吧,安心开工,没人敢再来找麻烦。”
“真的?”
娄学礼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不敢相信。
那可是三合会啊!
徐建国没多解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了过去。
“这里是五十万港币,你拿去帮我买套像样点的房子,港岛这边,以后我有个住处才行。”
娄学礼捧着那信封,点了点头。
徐建国淡淡地说。
“尽快把生产搞起来。”
......
与此同时,三合会的龙头大宅里,气氛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谢凌峰太阳穴突突地跳,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爸,账房那边刚刚核对清楚了……”
谢云峥脸色难看,声音都有些发虚,
“我们……我们金库里,少了足足三百万现金!”
“什么?!”
谢凌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额上青筋暴起,
“怎么会少这么多!谁干的?!”
谢云峥嘴唇哆嗦了一下,
“除了……除了那个姓徐的,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
“他?”
谢凌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坐了回去。
他想起昨晚那人鬼魅般的身手,从三楼一跃而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百万……若是他真想要,怕是把自己整个三合会掏空了,自己又能奈他何?
“爸,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可是三百万啊!”
谢云峥不甘心。
谢凌峰灌了一大口浓茶,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算了?不然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
“去报警?说我们三合会的钱被人偷了?你觉得那些条子会怎么看我们?我们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
“这事,不许再提!就当……就当破财消灾了!他妈的,早知道这样,昨晚我还不如直接把这三百万孝敬给他,说不定还能落个好!”
一想到徐建国那张年轻却深不可测的脸,谢凌峰就觉得后背发凉。
这尊神,怕是短时间内送不走了。
他现在只希望对方拿了钱,能高抬贵手,别再盯着他三合会了。
徐建国自然不知道谢家父子正在为他而头疼。
此刻,他正和娄学礼在街边一家小吃摊上,一人一碗云吞面。
热气腾腾,倒是驱散了些许港岛清晨的凉意。
“厂子里的事情,如果还有解决不了的,或者三合会那边再有什么小动作,”
徐建国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你就去邮局给我发电报,地址你知道。”
娄学礼连忙点头,心里暖烘烘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徐先生,还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是这样的,我妹妹,她……她一直想来港岛这边念大学,见见世面。可是,您也知道,那边的手续……”
娄学礼的语气带着一丝期盼,又有些忐忑。
徐建国闻言,只是略微挑了挑眉。
“想来就让她过来,多大点事。”
娄学礼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可是那些申请,还有担保……”
“让她准备好个人资料就行,”
徐建国说得轻描淡写,
“到时候我找人安排。”
娄学礼激动得差点打翻面前的汤碗,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位徐先生,仿佛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
很快到了回京城的日子,火车晃晃悠悠的,陈振邦坐在窗边,看着飞速倒退的景物,忍不住咂咂嘴。
“哎,说起来,还是京城的炸酱面地道,那黄瓜丝儿,小萝卜丁儿,配上七分瘦三分肥的炸酱……”
他似乎已经闻到了那股香味。
徐建国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看你是惦记着护国寺小吃那几样点心,还有前门楼子底下那碗豆汁儿了吧?”
陈振邦嘿嘿一笑,也不否认。
三天后,火车“况且况且”地驶入了京城火车站。
一下车,赵爱军立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节都发出一阵轻响。
“总算是到了!这几天在火车上可把我给憋坏了!”
吴志强也跟着舒展了一下筋骨,拍了拍赵爱军的肩膀。
“行了,都到家门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改天啊,咱们再好好聚聚,我请客,东来顺涮肉去!”
“那敢情好!”
赵爱军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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