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舒盈一进屋,小花就像看到猫的耗子,一溜烟跑了。
“翁主,请速速更衣。”
“姐姐。”斐曦收起笑容,喊了一声。
邱舒盈看都不看跑出去的小花一眼,径直走到浴桶边,在斐曦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斐曦听完,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说了一句:“姐姐放心,我去说清楚便是。”
说完她迅速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服。
等斐曦收拾妥当从房间出来,没有看到邱舒盈的身影。
她独自一人走到青金石宫殿大厅门口。
不等斐曦进去,小花又不知从哪钻出来,牵住她的手。
带着小花,斐曦一进宫殿内,便看到大厅内除了老国王、罗爷爷三人、男胖子一行人,还多了两个身着华国官服的男子,而亚罗王子却是不见踪影。
“微臣于恒/东方瑞,见过寿光翁主。”
“于大人,不必多礼。”
斐曦虚扶起欲行礼的两人,转头看向许久未见的儒生,莞尔一笑:
“东方兄何必这般客气,南轩城一别,不想今日重逢,东方兄已然金榜题名,入朝为官,着实令斐曦钦佩。”
“哪里哪里,微臣资质愚钝,翁主天资聪慧,微臣便是拍马也不及翁主一分。”
听到东方瑞意有所指的话,斐曦笑容不变,眼神真挚地与儒生对视:
“可斐曦不这么认为,人皆有长短,东方兄何必妄自菲薄。况且,东方兄本就资质不凡,一直更是朝乾夕惕、勤耕苦读,方有今日的成就。相较那些徒有才华却虚度光阴之人,东方兄才是斐曦真正值得敬仰的师兄。”
“斐姑娘……”
东方瑞被夸得一时心绪恍惚,下意识喊出以前的称呼。
他此刻就像泡进了蜜罐里,整颗心甜得发颤,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一道强硬的声音打断话头:
“东方大人,正事要紧,等会再叙旧不迟。”
于恒手握金锏,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他向着斐曦行了一礼,礼数周全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官奉陛下密旨,特来此缉拿朝廷要犯。此金锏乃陛下所赐,凡有违法乱纪者,本官皆可先斩后奏,还望翁主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
斐曦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位来者不善的官员。
“上月陛下接到瑞王密奏,说翁主在重阳寺被绝命老人掳走,随后不知所踪。本官今日刚到乌斯国,便听闻翁主竟也在此。但昨夜翁主又遭一男子劫持,又是下落不明。”
“可如今翁主平安地站在微臣面前。还请翁主告知本官,您数次是如何从奸人手中逃脱,竟能安然无恙归来?此外,不知翁主可知道朝廷钦犯,绝命老人与邱舒盈的下落?”
“于大人这是将本翁主当作罪犯审问了?”
于恒话音刚落,斐曦气势陡变,她目光犀利,直视着于恒,神情凛然,语气虽平静听不出怒气,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严。
“微臣自然不敢……”
“于大人,斐曦知晓你心怀大志,欲早日完成陛下旨意。然凡事欲速则不达,欲成大事,更需稳中求胜。”
“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四处树敌。”
“于大人,你以为如何?”
于恒与斐曦对视,她的眼神深邃而无欲无求,仿佛能洞悉一切。
这样的眼神,他只曾在一人身上见过。
心中一惊,于恒又忆起当初在醉香楼,眼前女子在不动声色间,便将所有人的麻雀牌算计得滴水不漏。
几经思索,他最终还是放低姿态:
“是微臣无礼了,还望翁主恕罪。”
“翁主一路辛苦了,微臣也是想尽早将冒犯翁主的罪犯捉拿归案,还望翁主能为本官提供一些线索。”
“这是自然。”
见于恒不再咄咄逼人,斐曦很是爽快的说起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种种。
她当然不可能如实全盘托出。
正所谓开局一张嘴,内容全靠编。
略去庙内所见所闻,斐曦先从重阳寺那个救走绝命老人的剑客编起。
当时,对方将她掳走,并未与绝命老人同行,而是带她进入了临海谷。
然而,走到半路,那名剑客却不知为何突然发狂。
“绝命老人的同伙,突然发狂?翁主可知此人是何来历?”
斐曦瞥了一眼突然插话的男胖子,装作没有听到对方问话,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编:
“我自幼体弱,那时被这剑客强行掳走。一路风餐露宿,雨打风吹,进入临海谷后,我一下熬不住便发起高烧。”
“那日,我烧得神志不清,恍惚间,看到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容貌娇柔的女子。”
“我听到这女子与剑客似是相识,二人说着争吵起来,或许是一言不合,两人竟动起手来。”
“剑客打着打着,突然发疯,一剑刺晕那女子后,大吼一声,狂奔而去,不知所踪。而那女子重伤倒地,我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当时我见机不可失,便咬紧牙关,艰难爬起,转身逃走。后来,临海谷突发地龙翻身,我侥幸进入一间破庙,在那里昏睡了数日。待地龙平息,我便穿过临海谷,来到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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